第二天一大早。
雲真真剛打開院門,就發現邀月九樓的馬車已經停在外麵等著了。
除了老熟人張弘和徐掌櫃,這次跟來的還有一個樣貌昳麗的青年女子。
看著年歲也就不到三十。
“雲娘子早上好啊!”徐掌櫃樂嗬嗬地上前打招呼:“這位是張蓉兒,是跟我一起經營布莊的老朋友之一,她對你這次做出來的毛毯非常感興趣。”
“我前幾天著急出門就是去找她的,她張家的布莊多,不止在咱們鎮,甚至雲鼎縣都有涉獵。”
雲真真笑著點頭示意,二者眉目交錯間,不露痕跡的互相打量了幾分。
一張瓜子臉,配上丹鳳眼,衣著華貴,耳上還帶著兩串碧玉耳墜,眉眼間頗具幾分淩厲氣勢,這與總是笑嗬嗬做生意的徐掌櫃完全不同。
這是雲真真對這張蓉兒的第一印象。
不過這把年紀就已經掌管多家布莊,想來也是個有能力的。
另一邊,張蓉兒也在不停的打量著雲真真,在來的路上,老徐就一直跟她念叨,秦家村有多麼了不起的一個娘子。
起初她還不信村子裡能出什麼大人物,可當她看到這女子的第一眼,就知道老徐沒說錯。
眼前之人年歲不大,一雙月牙彎彎,未語先笑,身姿從容,不卑不亢,周身氣質不像是一個農婦所該有的。
徐掌櫃介紹之後,又轉身對著張蓉兒開口:“這就是我一直給你念叨的秦家村雲娘子,你可彆看她住在這兒,但她的能力,見識都非尋常人所比。”
二人互相打量之後,微微頷首。
她也不囉嗦,剛坐下就直切話題:“我也不跟你多繞彎子,徐掌櫃帶過來的毛毯我已經看過了,質量很好,也很保暖,我蓉家布紡能賣,隻是不知道你們接受的底價是多少?”
話音剛落,徐掌櫃從中開口:“雲娘子,蓉兒也不是外人,您說個價吧。”
雲真真思慮半晌,組織好了語言,這才準備開口,便聽到外麵傳來秦村長洪亮的聲音。
“雲侄女兒,你在家嗎?”
秦禮迎了出去!將院門打開:“村長,我娘在裡麵談事情呢,您咋過來了?”
門口的馬車,秦村長也看見了,但他正好有事兒,就想著來都來了,問一問,大不了等客人走了自己再進去。
老大把村長請到院子裡的石桌上坐下,端了一壺茶,讓他慢慢喝著。
屋內。
雲真真手指輕敲桌麵,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我跟徐掌櫃也合作過很多次了,都很愉快,您既然是徐掌櫃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雲真真的朋友。”
張蓉兒嘴角微揚,這小妹子說話倒是好聽。
“跟您托個底,我們用的原料是從藏縣特意運回來的獸毛,一路上車馬勞頓,光是來回時間就得耗費七天,再加上處理起來也頗為費事,還請了不少的人幫忙,這成本就放在這了……”
“相信您二位也是識貨的,這毯子相比於其他保暖材料暖和至少十倍,若是有需要,我們還可以按照客戶的要求來定製,做衣服以及手套之類的服飾。”
張蓉兒認真地聽著:“那您覺得定價多少合適?”
“一張毯子原料接近四斤,成品能賣到一兩銀子一床,不知道這個價格你們接受嗎?”
秦村長坐在外麵也不是故意偷聽,可木門的隔音不好,屋內說話之人也沒有刻意壓低聲線,談價聲自然而然就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一兩銀子啊!
他最近是聽說雲侄女兒找了村裡好些人幫忙,又在鼓搗什麼新東西,隻是沒想到能這麼值錢。
“一兩銀子?”張蓉兒有些為難的開口,手指不住的摩挲,卻也沒拒絕:“我從你這兒的進貨價便這般高,那我賣出去幾兩合適呢?”
“售價您不用擔心,現在已經十一月中旬了,等再過幾天一場大雪下來,肯定有不少人會求購保暖衣物的。”
雲真真一臉笑意的開口:“我這毛毯可是稀罕貨,我敢打包票,整個縣再也找不出第二家有這手藝,而且就我手裡現在存貨也不多。”
雲真真其實不是特彆會談生意,但她有底氣說出這些話,畢竟物以稀為貴。
最近已經接近寒冬,毛毯最不愁賣,不缺市場,也不害怕競爭對手。
張蓉兒一瞬間和徐掌櫃交換了下眼神,朱唇輕啟:“成交!”
得到肯定的答複,秦禮走進裡屋,將十床已經織好的毛毯拿出來給二人驗貨。
並約定好七天後再來取第二批貨,二十條毯子,定金為十兩銀子。
張蓉兒十分爽快的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到雲真真手裡。
秦禮則快速的把毛毯用油紙包好,再用麻繩捆上,和身後的張弘一起把東西搬到馬車。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這才準備告辭。
院子裡目睹了這一切的秦村長臉色有些蔫蔫的,看到回來的雲真真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今日過來,其實是想問問這個侄女兒有沒有什麼好的防寒手段,最近天也冷了,村裡人買不起好的保暖衣物,冬天也彆想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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