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日頭正盛。
因著是在冬日裡,陽光曬在人身上並無幾分暖意,隻覺得晃眼。
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麵前的陳秀秀笑靨如花。
她一臉嬌羞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拿出一條帕子遮住麵龐,輕笑著開口打招呼:“王少爺~”
身旁的小廝連忙側了側身子,讓出麵前的路。
王野盯著陳秀秀沒忍住吞了口口水,在這種山野之地竟然還能出個小美人兒,真是便宜了這群山野村夫。
不過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能在外麵惹是生非,還是放下心裡的小九九,把眼神瞥向了彆處。
見他這般鎮定,陳秀秀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輕咬嘴唇,隨即上前一步。
“王少爺,你的衣服都臟了,我給你拍一下。”
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帕子,走上前在王野的肩頭處拍了拍,若是王澤此刻在這裡,一定能認出這塊熟悉的帕子,正是當日他無情吐槽的那一塊。
王野就站在原地,沒有其他動作。
陳秀秀把他肩頭的灰塵拍去之後並沒有退開,反而是更上前一步,在他耳邊低語。
“王少爺,您這大老遠的趕過來一定累了吧,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正好我家裡有間空房子收拾的很乾淨,裡麵的被褥都是新買的,還沒來得及用,您若是不嫌棄,可以去我家暫住一宿。”
王野此行的目的就是和雲真真打好關係,但現在連她的麵都見不著,倒不如先和這個村子裡其他人打探一下具體情況,為以後做打算也不遲。
王野維持著一副矜貴模樣,淡淡開口:“行吧,正好現在也沒事兒,我就跟你去你家看看。”
陳秀秀內心大喜,立馬走在前麵帶路,卻直接被王野喊著上了馬車。
馬車剛行駛到村口的主道上,就遇到了正從山上下來的雲真真。
她認出來這是王野家的馬車,雖然跟她沒關係,但還是好心的問了一句:“王少爺,您這是回城裡去了嗎?”
她的視線順著看進去,隨後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陳秀秀,這個眼神讓她莫名有些心虛,不禁垂下腦袋。
如果回城,那陳家這丫頭不應該也在馬車裡麵,這其中怕是有古怪。
這丫頭之前看上了景哥兒,來家裡糾纏過兩三次,被明確拒絕之後就沒再來了。
後麵又跟在王澤身後晃蕩了,據說是被諷刺後傷了心,最近這段時間也沒看到她出現在村裡,怎的今突然跑到這來了。
難不成是換目標了?
她也懶得攤這趟渾水,正準備離開,想著這孩子畢竟是阿澤的堂弟,還是開口提醒:“王少爺也不是小孩子了,讀這麼多書應該懂得男女大防的道理,馬車裡平白無故有一個清白姑娘,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去哪兒,但儘量還是不要獨處一塊兒,免得出事。”
說完之後,她就背著背簍離開。
言儘於此,該說的話都說了,至於聽不聽她的,就跟她沒關係了。
車裡的陳秀秀緊張地揪住自己的衣角,她幾度欲張口解釋兩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野並未過多思考,直接看向車夫淡淡開口:“走吧……”
聞言,陳秀秀麵上立馬展露笑容,開心的跟車夫探討路線,說的很快,生怕馬車慢了一步似的。
見姑娘不在馬車裡,小廝湊到少爺身邊低聲道:“少爺,我覺得雲娘子說的有道理,要不咱們還是趕著時間回城裡去住吧,條件也能好上不少,這大晚上去一個清白姑娘家裡對您的名聲怕是不太好。”
雖然路上折騰了些,但好歹安全得到了保障,沒有隱患。
他們王家在鎮上也是一個大家族,家裡有不少丫鬟都想爬少爺的床,他才十五歲,就已經娶了一個村姑了。
自從小夫人進門之後,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窮鄉僻壤出刁民,每隔幾天就會有一個窮親戚上門打秋風。
今天又要去村姑家裡借宿,要是出點什麼事兒,他真怕回家老爺打死他。
王野倒是無所謂,冷冷開口:“這小妮子有點兒意思,不過就是個村姑,能整出多麼大的事兒,咱去看看。”
見狀,小廝也隻能歇了心思。
雲真真回到家裡,將東西都收拾好之後準備去核對賬目,套上一件藍色襖子去作坊裡麵轉了一圈,隨後叫上小娥和晚娘,抱著新做好的毛毯回到家裡。
她坐在桌子主位,晚娘和小娥分彆坐在左右兩側,將桌子上麵鋪上一層乾淨的布,隨後把織好的毛毯都放在上頭。
小楠早就在一旁磨好墨,隨後雲真真打開之前裝訂成小冊子的賬本,聽著二人在旁邊口述,蘸著墨汁準備記賬。
“秦秀蘭,水波紋毯子一張,平紋鬥篷一件,合格。”
“張桂蘭,水波紋毯子一件,水波紋鬥篷兩件,合格。”
“雲朵,水波紋鬥篷兩件,水波紋毛毯一件,合格。”
“……”
村裡大部分的嬸子都不認字,但也不傻,每個人在上交自己做的毛毯時都會做上一個小小的標記,方便幾個人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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