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
宜入宅,出行,開市,忌安門,修墳,婚嫁。
大街上,原本人丁凋零的茶館終於換上了新招牌,滿足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有間酒肆……”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輕輕念出幌子上的幾個大字,連連搖頭。
另一個不識字的大叔好奇的打量著酒肆,順口問道讀書人:“這位小哥,請教一下,這家新開的店鋪叫啥名啊?”
“有間酒肆。”
“我能看出來像是間酒肆,我是說這家酒肆的名字叫啥?”
“就是有間酒肆啊!”那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搖著頭走了。
這麼粗俗直白的名字,一看就是那些目不識丁的粗人開的,也不知道能招攬到什麼顧客,真是一點都不文雅。
罷了,罷了,還是去對麵茶樓喝口小茶,聽聽評書吧。
留在原地的大叔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大步走進去問道:“掌櫃的,你們家酒肆叫什麼名字?”
正在低頭算賬的文遠一抬頭,就看到了進門的大叔。
“客官請進,我們這間酒肆叫做有間酒肆。”
“這名字……”大叔想了半天,硬是隻憋出了幾個字:“真特娘的直白。”
文遠聽到這幾個字的評價,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他也覺得有點敷衍,奈何店名是新東家起的,彆人都說好,反倒令他一度懷疑自己有些問題。
看看這位壯漢的反應,明明他是正常的。
壯漢走進酒肆,看見大堂窗明幾亮,桌椅嶄新,就連布置也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不由得滿意點點頭。
“有點子東西啊……”
雖然這店名起的古怪,但裝扮乾淨整潔,還是以前從未見過的模樣,充滿了新奇感,倒是可以坐上一坐。
壯漢徑直走向靠窗邊,擺出豪氣乾雲的姿態:“你們家都有什麼招牌的好菜,挑好吃的給我上上來。”
他雖然不識字兒吧,但兜裡還是有幾個子兒的。
文遠有些尷尬的張張嘴,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這位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酒肆午間不開張,您要是想吃酒菜的話,不妨等到晚上再來。”
“哈?”壯漢都聽愣了。
這賺錢還分中午晚上的嗎,難不成是他很久不上街,都落後了?
作為一個從小在店鋪裡長大的一名合格店小二,文遠都有點羞愧,隻能耐著脾氣解釋:“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是我們東家定下的規矩,有間酒肆隻在晚上開業。”
壯漢用力一拍桌子,冷著臉開口:“你們這酒樓開店不迎客,莫不是在拿我們開涮?”
他就沒有聽過還要分時間吃飯的酒肆。
肯定是欺負他不識字,看不上他,所以這才不招待他,想個法子把他攆走。
越想越氣壯,壯漢抬起手又向桌子上拍下去,按照他這個力度,這一巴掌下去,桌子怕是得四分五裂。
就在這時,一道旋風衝了過來,一把接住他這一掌:“你這是想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