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海棠驚慌失措的衝進院子,將睡得正香的肖嵐給吵醒了。
肖嵐起了身,將鞋子套在腳上,踩塌了後跟也不在意,挪了幾步到桌邊坐著,倒了一杯涼茶就飲下,舒心了腸胃,臉色也舒展開了。
“哎呀,夫人!”海棠顧不得其他,奪下肖嵐杯子。
“徐媽媽被抓走了!”
海棠等著肖嵐變臉色,可麵前人又換了個杯子,又喝了一杯。海棠瞬間落下眼淚,“徐媽媽跟了您這麼多年,為您辦事才惹怒了老爺,您也不管?”
茉莉這時也跟進屋子,端著一盆熱水進來,扭了身子將海棠拱開。
“你彆瞎操心了,估計一會就回來了。你聽的這消息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
“啊?”海棠不解,卻還沒細問就聽到徐媽媽從院子外頭進來的聲音。扭頭就去看,隻見徐媽媽一瘸一拐的還不忘扶著發髻,之前臉上的淤青未散,這般看起來實在是狼狽。
徐媽媽雖然平時好說教幾句,可對海棠和茉莉從不苛待,有些好物件也不吝嗇,海棠對其還是有點情分的,如今看人這般,疾步去攙扶。
“老爺下手也太狠了,這般年紀的媽媽哪經得住打!”說著,眼淚又掉。
徐媽媽卻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不礙事,是方小娘扯的。”
“方小娘?又瘋了?”
“嗯呢,又瘋了,瘋的更狠了,差點給我拽死在那石路上!哎呀,不說了不說了!夫人……”徐媽媽跟海棠說著,又一邊著急要去屋子裡。
肖嵐見徐媽媽是受了苦,出了屋子去迎,和海棠一道將人扶到院子裡坐下。
“去把跌打藥拿來。”肖嵐吩咐海棠去,自己蹲下脫掉徐媽媽鞋襪,將褲腳掀開去看傷勢。
“不合適……不合適……”徐媽媽要躲,卻是真疼,也不敢亂動。
“你因我而傷,為你上藥也是應該的。”肖嵐接過海棠的遞來的一小盒藥膏,打開一股老虎油的味道。
徐媽媽卻趁勢跪了下來,“老奴對不起夫人啊!”
肖嵐要將人扶起,徐媽媽卻不願意,“老奴未能把小姐的家書送出去,是老奴無能!老奴無用!”眼見著就要給自己巴掌。
肖嵐攔也攔不住,海棠在旁邊也勸,院子裡又吵嚷了起來。
“徐媽媽!老爺為難你了嗎?”肖嵐冷不丁的一問,終於叫徐媽媽冷靜了下來。
她努力回顧著當時的情景,嘴裡念叨著:“當時家丁搶走了信,我要去搶,與家丁搶作一團。接著老爺就拿到信,當場拆了,就叫我回來了……若說為難,那倒是沒有。”
她搖了搖頭,停下了動作。
“那不就行了,他連你都沒為難,定也不會為難我。你何苦作踐自己。你雖是伺候我的媽媽,可你一直儘心儘力,彆說這件事已經做成了,就算是沒做成,你也不該自責。”見其終於不再抽打自己,肖嵐和海棠連忙將其扶了起來。
“做成了?”徐媽媽以為自己聽錯,又重複了一遍,充滿疑惑的望著肖嵐,又看了看海棠,“哪成了?”
“你被他抓到就是做成了!”如今院子裡都是自己人,戲已做足,她便也直說了。
肖嵐將膏藥粘在手指上,輕輕擦在徐媽媽腿上破皮的地方。徐媽媽還在發愣,想不明白,任由肖嵐為其擦藥。
“夫人是故意的?”茉莉從後頭過來,接過了膏藥,幫徐媽媽擦,肖嵐也沒拒絕,就也坐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