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之前,海棠拿來了廚房的燙傷膏。可是所有人都不敢輕易去上藥,正猶豫,茉莉總算帶著大夫回來了。
大夫是個年歲頗長的老人,後頭還跟著一位老婦人。
那大夫走的比茉莉還快,見屋子門口站著人,就急急問:“傷者在哪?”
肖嵐連忙讓開,引著大夫去看床上的昕兒。大夫招來自己的夫人,並解釋一句:“我夫人略通醫術,小姑娘受傷,可以幫忙處理。眾人讓開些!”肖嵐對茉莉的細心很是感謝,知道她說的細,拉住她的手,點了點頭。看著這大夫很是靠譜,就出屋子去了。
因為她不敢去看昕兒的身上。
如她猜測一般,昕兒燙傷的不止那一處。胳膊最嚴重,因為被翠珠撕掉了袖子,而帶走了皮膚。剩下的是順著胳膊到腋下一直到側腰,都有水泡,沾著衣服,很難剝落。
本不該這麼嚴重,全是因為翠珠害怕昕兒的哭聲為自己惹禍,而用被子捂著的結果。
是個正常人都該知道遇到燙傷,該用涼水冰,而這個翠珠……
方晴晴在宅子裡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不得已又回到了肖嵐處。她覺得有點無臉對人,“對不起,我沒找到!”自從知道二人來自一個地方,方晴晴與肖嵐都覺得可以去了“妾”那個自稱,也更加順口。
“嗯,她是於媽媽的外甥女,應該去找她了。”肖嵐並未怪她,卻也不會放過翠珠。
“夫人,小娘……”小白從後麵匆匆趕來,“我看到翠珠跟著少爺和紫薇跑到老夫人院子裡了。我怕打草驚蛇,沒敢攔。”
“依我看就該抓出來,還躲?這個害人的東西!”小青怒道。她剛才聽方晴晴說昕兒被熱水燙的不成樣子,打心眼裡覺得這翠珠簡直是沒心的畜生!對一個三歲娃娃都能下得去手!
肖嵐看了小白一眼,對於她沒有打草驚蛇的舉措表示肯定,又拍了拍小青的肩膀以示感謝其對昕兒的上心。
“不打草驚蛇是對的,就讓她在那躲一會,讓她以為我不敢去老太婆那。等昕兒我再去與她算賬。”
“可是那姓孫的……”方晴晴知道那翠珠之所以氣焰囂張,一是因為於媽媽,二就是因為他是老爺的通房丫頭。
“這一個院子裡,好幾個姓孫的呢。”小青提醒道。
小白白了她一眼,沒出聲。
“所以,我現在不能去。”肖嵐不想忍,可不得不忍,她開始後悔之前沒有親自寫一封真正的家書送出去。
當時她想著,她可以慢慢解決這些問題,不給原主父母添麻煩。畢竟就如原主想的一樣,這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也是她認下的。如今再去哭訴,做主,何必丟這個人。
肖嵐進了屋,看著床上的昕兒,去了書桌,攤開了紙張,拿起了筆。
方晴晴跟了進來,幫她研磨,“若是能拍一張照發過去,你爹媽坐個飛機就趕回來了。”
肖嵐抬眸看她一眼,笑了笑,“是啊,這才知道生在這裡的女人多不容易,想求個娘家都得費儘心思!”
她略微思索,這古代的信件不好寫,她雖有原主的肌肉記憶,會寫原主的筆記,可這用詞用句,還是得好好回憶回憶。
好容易寫完,她將信件封好,正愁若是雙親在回來的路上,該如何才能更快的將信送到。
“夫人!好了!”那大夫擦了擦額上汗珠,移步桌前準備寫方子。
肖嵐忙將信塞在袖中上前,引大夫去書桌寫,大夫謝過也不客氣,便執筆速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