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帶著薛五一行人忙到很晚才回來,如今深夜,縣衙裡燈火通明。
“許仵作,如何?”
薛五看著板子上的幾具屍體,皺了皺眉頭。傷口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血窟窿,這些人都是流血而死。
“這些人的傷口都差不多,都是被一個像尖刺的東西戳破經脈,流血而亡。這種凶器我還沒見過,一會我給你畫出來大概形狀,你好比對。”
薛五最終將那凶器的畫像拿給蘇澤,蘇澤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崔師爺在旁邊來了一句“三棱刺”?
“你認識?”二人皆看他。
崔師爺點點頭,一臉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樣子,“是啊,這東西放血用的,也很鋒利,跟三棱針差不多吧。”
“三棱針?”二人又望他。
“就是一種治病的,針灸用的。這個應該是那玩意的大號。”崔師爺看二人的模樣實在不入眼,坐到一邊喝茶不再理會。
“你之前在這附近見過有人使這類似的凶器嗎?”蘇澤抬眼看薛五,薛五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這時許一又從外頭匆匆走來,身上一股子血腥氣叫人很不爽利。眾人都皺了眉頭,他倒是不以為然。
“剛剛又重新每個傷口比對了一下,還有一些是用竹簽戳的。”
“竹簽?”眾人又訝異,“多粗的竹簽。”
“不粗,比那個要細些。”許一遞出去一張紙,紙上畫了一個竹簽。
“你為何覺得是竹簽而不是彆的什麼鐵器?”蘇澤拿著那張畫紙細看,難以想象這是什麼功夫這麼了不得,細小的竹簽都能拿來做凶器。
“因為有一具屍體的喉嚨裡斷了一節,剛才是我疏忽了。”
蘇澤突然想到肖嵐的話,若是有本事就將這事兒推到劉宇身上。可怕是即便自己有打算使詐,也使不上勁了。這種殺人的方法,不似軍中作為。之前孫家劫匪劉虎使的大刀,倒是有理有據,如今這實在是看不出來。
“薛捕頭,這幾日多關注街上的陌生人,比如總待在一個地方又不做買賣的外鄉人。”蘇澤頓了頓,“尤其是在覓味軒和百祥樓附近轉悠的。”
薛五點頭算是應下,轉而又想,“那軍中可要看著。”
“也派人看著可有陌生人進出。”
許一對這些事兒不感興趣,他想回去再看看那些屍體可有疏忽的地方。
“我們不如一直盯著肖嵐,看看有沒有陌生人與她最近走的近。這些人費儘心思的把孫少華殺了,綁下了孫繼業,這又陰差陽錯的叫一個孩子跑了。說出來誰信啊?”
崔師爺一語點破,可二人都沒接話。
“怎了,你們信啊?”
“孫夫人好像信了。”薛五抬眼去看蘇澤。
蘇澤也點頭,“聽說,今天好像還與那個救了孫繼業的商人做了生意。”
“做了生意?她有什麼生意?”崔師爺倒是不知道這個事。
薛五便將肖宗山宴請林睿,以及今早買了他所有藥材的事情說了一遍。崔師爺聽完,倒是又覺得有些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