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後,傅初霽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語氣冷淡地道:“到了,下來。”
她卻朝他張開手,語氣軟軟地道:“那你抱我。”
“……”
他本不想給她得寸進尺的機會,但對上她圓溜溜的眸子,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剛一伸出手,她就牢牢地環上他的脖子,兩腿並用扒在他身上,溫熱的呼吸噴在他頸後,帶著絲絲酒氣。
她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柔軟的唇時不時擦過他的脖頸。
他喉結滾動,壓低了聲音警告道:“老實一點。”
她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倒是沒再故意折騰他。
他將她放到沙發上,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回來就看見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掰著手指玩,嘴裡還念念有詞:“1、2、3……”
“……?”
他以為她在數數玩,卻不料她突然瞪圓了眼睛看著他指責道:“三天,你竟然三天都沒來找我。”
她說著三天,手上卻豎起兩根手指,看上去確實是醉得不輕。
傅初霽麵無表情地抓住她的手:“你得搞清楚一件事,是你不讓我找你。”
沈諾一臉疑惑:“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因為你喝醉了。”
“胡說八道,我酒量超好,根本不可能喝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麵前好像有兩個傅初霽。
他問:“你喝了多少?”
她歪著頭想了想:“兩杯還是三杯?反正我沒醉。”
“……”
“就你這酒量還敢喝酒?”
他眸色微冷,捏住她的下巴問道:“要是我沒來,你就要跟著孟子晏走了是嗎?”
她皺起了臉:“什麼孟子晏?我隻跟你走。”
雖然明知醉酒的人說的話可不信,但她的這句話依然取悅到了他。
他朝她伸出手:“手機給我。”
沈諾乖乖地將手機遞到了他手裡。
“密碼。”
她報了一串數字,解鎖後他才意識到這串數字好像是一個日期。
並非是誰的生日,而是幾個月前的某一天。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有什麼意義嗎?”
“有。”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眼睛亮晶晶的:“是新生!”
傅初霽手指一頓,他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新生?”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放下手機找出之前他讓人查的沈諾的病曆單。
好巧不巧,上麵的入院時間,剛好就和這個日期一模一樣。
他不覺得一個正常人會把自己住院叫做新生,還是說她說的新生是指失憶?
如果是她清醒的時候,自己大概問不出什麼,但現在這種情況,傅初霽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你覺得失憶對你來說是新生?”
“錯。”她晃著食指,“我根本就沒失憶。”
她揚起唇角得意地笑道:“沒想到吧,你們都被我騙了。”
“沒失憶?”傅初霽掀起眸子看她,“沒失憶為什麼認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