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深處,八字胡的趙金錢形容枯槁,麵容蒼白,雙目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的燈盞,隻剩下一抹微弱的生機。
他的琵琶骨被粗重的鎖鏈洞穿,鐵鏽與血跡混合,凝固成黑紅色的斑塊,觸目驚心。
鎖鏈的另一端,深深嵌入石牆之中,限製了他的每一個動作,哪怕是最輕微的掙紮,都帶來鑽心的疼痛。
隨著黑袍人的逐漸走近,趙金錢竭力抬起了自己的頭,沾滿汙血的嘴不屑道:
“少廢話,要殺要剮儘可來!”
見趙金錢如此嘴硬,黑袍人摘下了自己的黑色外套,眼神之中充滿殘暴和怒火,大步上前指著趙金錢的頭怒喝道:
“我可是拿你當作是兄弟啊!”
“你竟然是臥底,你怎麼能做臥底呢?紫氣聖地有我聖教好嗎?資源,女人,我哪樣虧待過你!?”
“如今你修為被廢,渾身傷痕累累,卻依舊是不肯交代半句,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趙金錢嗎?”
趙金錢看著歇斯底裡的黑袍人,吐出一口帶血唾沫,“鬼魅,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身為魔教大長老禍害了不知道多少無辜百姓,人煉丹,嬰入口,婦孺皆入萬魂幡,如此喪儘天良,我趙金錢豈能與你為伍?”
黑袍之中的魔教大長老鬼魅聽到這話,嘴角露出一抹譏笑:
“你隻不過是個臥底!”
“一個紫氣聖地的棄子,誰又記得你呢?”
“弱肉強食,天經地義,拿人煉丹又如何?我就算吃人了又有何妨?誰敢審判我?”
鬼魅最不喜高尚之人,看著麵前依舊不屈不撓的趙金錢,他將手放在了趙金錢的腹部,猛的一拽,隻聽見“滋啦”一聲,一條帶血的腸子竟然被他拽了出來。
鬼魅一臉變態的將趙金錢的腸子扯出,掛在了趙金錢脖子上,用力打了結後又給趙金錢嘴中塞了一顆療傷丹藥吊著趙金錢的命,隨後戲謔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還要用你來釣魚呢。”
說完,鬼魅重新戴上黑袍漸漸隱入了黑暗之中。
趙金錢眼神布滿恐怖血絲,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用力而蒼白,青筋暴起,仿佛要將這巨大痛苦擠出體外。
汗水混合著淚水,沿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那破碎的心上,激起一圈圈漣漪。
痛!
太痛了!
好似如萬箭穿心,似千刀割膚。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那痛苦,如同狂風暴雨中的驚濤駭浪,一波接一波,無情地拍打著他的意誌之堤。
他的身體,在痛苦中顫抖,如同秋風中的殘葉,搖搖欲墜,他寧願就這麼死了,但是鬼魅連死亡的選擇都沒有給他。
“對不起了,我始終還是連累紫氣聖地了……”
不久。
魔教之人向紫氣聖地散布了一個消息——要救趙金錢就去青嶽山舊址,聖子陳凡必須親自前往,否則趙金錢必死無疑。
消息傳到紫氣聖地高層的耳中後眾人皆是一臉懵,趙金錢不是魔教三長老嗎?什麼時候成他紫氣聖地的人了?
正當所有人不解之時,陸之遊卻親自承認了趙金錢臥底的身份。
霎時間,這一消息在一眾長老掀起了波瀾。
趙金錢,究竟是救還是不救?
一時之間大家吵得不可開交。
若是冒然營救,就是拿陳凡的性命開玩笑。
魔教的目的在簡單不過,就是為了陳凡。
趙金錢的性命比起陳凡的性命,十大長老都認為陳凡的性命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