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鋼是打造火車的基礎、前提。
因此,做好四個項目組的人事安排後,劉寬決定先親自督促煉鋼之事。
煉鋼的地點,劉寬在了解京師周邊各種資源後,選在了江對麵的**縣。
曆史上,**鐵、銅等金屬礦藏儲量都頗為豐富,尤其是鐵礦。
早在周朝,**便是頗為著名的采銅煉鐵之地,境內冶山更是有“華夏冶鑄第一山”之美稱。
後世甚至曾以**冶鐵工業為背景,拍攝了一部大熱的時代劇。
此外,**毗鄰滁州,有源自滁州的滁水水係流經**彙入長江——滁州也是一礦藏豐富之地,不僅有銅鐵金銀,甚至有錳、釩、鈦、鉬等稀有金屬礦藏!
有金屬礦藏,有河流連通,周邊又不乏煤礦。
可以說,**是在古代發展鋼鐵工業的絕佳之地!
事實上,不僅明初在此有規模頗大的鐵場,即便到了後世,也依舊有多個鋼鐵廠在運營!
這日早朝後。
劉寬向老朱報備將去**督促煉鋼之事。
老朱倒是乾脆地同意了,卻大手一揮,派出了飛熊衛一千人馬跟隨護衛。
用老朱的話來說,他劉寬的命於大明而言金貴無比,必須保護好嘍!
就這樣,劉寬帶著馬夫李小二,小廝小虎、小榮,以及四名吏員,由五十名儀鸞司將士、一千名飛熊衛將士護衛著出城。
因有上千將士跟隨,劉寬依舊是走儀鳳門。
過了城門,千戶周韜便問:“劉副郎是準備走陸路,還是坐船?”
**縣雖為應天府下轄,卻在江對麵,按理講隻能坐船。
但如今有了跨江大橋,便有了走陸路的選擇。
劉寬想了想,道:“我想順便看看江北岸的橋頭堡與鐵路,咱們便先過橋,待到了江對麵再乘船去**的江北岸碼頭,如何?”
“自是可以,末將這就派人到江北安排舟船。”
周韜是個精瘦的中年漢子,為人乾練,應聲後很快派出了人手。
不一會兒,劉寬一行人便踏上了泊油路。
也是此時,劉寬才發現這一帶被明軍封鎖著,彆說沒有百姓過橋,便是橋南端周邊數百步的野地裡都不見一個百姓。
還可瞧見,粗大的鐵鎖鏈將岸上的一個橋墩捆綁著,拉得繃直,另一端則捆著一棵大樹,又釘在了堅實的地麵上。
劉寬見此麵露詫異之色。
這老朱,說要綁住大橋,還真就綁了啊。
隨即,他便問:“周千戶,陛下將這大橋封禁了?”
周韜騎著馬在劉寬身側同行,聞言道:“說不上封禁吧,凡有陛下令旨,都是可以通行這大橋的。”
“尋常百姓不行?”
周韜笑道,“自是不行的——若他們上了橋,這摸摸,那動動,把大橋弄壞了怎麼辦?陛下說了,咱大明如今可修不了這大橋。”
劉寬聽了略有些無語。
朱元璋珍惜、保護大橋的心態他可以理解。
但這大橋主要由鋼筋混凝土構造,百姓便算是上了橋摸一摸、動一動,如何就會弄壞?
便是拿此時的火藥去炸,量少了也不行。
至於說車馬正常行走使得大橋磨損,漸漸壞掉——後世這大橋可是能通行坦克的,都未見壓壞,此時的車馬便是日通行上萬次,也未必壓壞得了。
至於說自然朽壞——你不用,風吹雨淋日曬的,它同樣會朽啊。
劉寬暗暗吐槽間,已到了橋頭堡前,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兩座工農兵雕像上。
這大橋橋頭堡上的紅字雖然沒了,可這雕像卻在,似是無聲地在向六百年前的人們訴說這大橋是由誰而建,又是為誰而建!
當劉寬目光從雕像上收回時,眼神變得堅定。
‘等過了江夜宿時,我定要寫一份奏章,讓老朱準許百姓通過橋麵公路過江!’
在劉寬想著心事時,頭一次登上大橋的吏員沈璘等人卻是瞪大了眼睛,左右觀望,隻覺得什麼都稀奇。
待到了橋中央,望著濤濤江流從腳下奔湧而過,作為國子學諸生翹楚的沈璘更是激動得麵色通紅,幾乎想駐足於此,賦詩一首。
可惜劉寬、周韜都沒有停留的意思,沒給他這個機會。
即便如此,沈璘再看向劉寬時,目光也越發的熾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