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建橋試探地問:“那不如把顧念德的戲份重拍一遍。”
彆說顧澄了,就連錦梨也很無語地看著他。
嚴建橋立刻說道:“哈哈,我開玩笑的,你們彆當真。
隻需要補拍一些情緒比較激烈的戲就行了,之前你拍的平,看習慣了也沒什麼,現在你情緒做到位了,就顯得那些激烈戲比較平淡。”
晚上收工,演員各自返回酒店。
顧澄過來找錦梨做卷子,房間的門都是敞開著的,不怕被人拍,大大方方。
在做試卷之前,顧澄給錦梨遞了個粉色的小錦囊,上麵寫著四個字——“身體健康”,旁邊還有一隻小貓咪的卡通圖案。
錦梨接過,打開一看,裡麵並沒有放什麼祝福語,而是一抹土。
她問:“這就是希望小學的土嗎?”
顧澄:“嗯,我特意跑去池塘邊挖的,沒什麼特彆的意義。”
雖說如此,但錦梨還是很珍惜的立刻把粉色錦囊放好,留作紀念很有意義。
這還是她第一次捐助學校呢。
顧澄閒談起了這次的剪彩之行,眼裡劃過一抹笑意:“旺旺直播很重視這次的開幕儀式。
當初參加拍賣的一線明星都請了,幾乎全都來了,媒體記者也來了很多,我看他們是用心想要做好學校。”
錦梨點了點頭,“昨天我也看到了新聞。”
旺旺直播弄出如此大陣仗,那必然會買新聞通稿,芳姐還特意發微信跟她說,可惜她沒有過去,不然還能蹭上熱度。
但她最近熱度挺好的,也沒必要扔下劇組拍攝專門去一趟。
不過錦梨更多是看到了網友熱點評論,紛紛艾特貓爪,說他們要被偷家了。
明明搞公益慈善是貓爪先來弄的,怎麼最後變成了旺旺發揚光大,喊話貓爪趕緊支棱起來。
顧澄想到了什麼,繼續說:“其實這一次,旺旺還安排了兩批學生跟我們見麵,我感覺對我挺有啟發的。”
錦梨目露好奇。
顧澄道:“第一批是能獲得獎學金的好學生,成績不錯但沒繼續讀。
一來沒有教育資源,上個學得走兩個小時的山路,二來家裡貧窮,想要她們回家幫忙。
我從她們身上看到了對學習的渴望。”
他停頓了一下,“另外一批學生,是成績差、不想讀書的學生。
因為還在讀書的年紀,希望小學建好後,當地就把他們勸返回來了。
跟這些學生溝通之後,我忽然有些明白顧念德的叛逆從何而來,與這些學生有相同的地方。
都是對未來的迷茫,對學習的厭惡,以及有一個並不善於溝通的家庭。
這批學生們都沒有人管,大部分都是爺爺奶奶帶的,要麼家裡有殘障人士,生活不太好。”
錦梨沉默了一會兒,說:“都不容易。”
顧澄:“顧念德雖然家境比他們好多了,還是個中學生,但對於青春的思考,每一個孩子都會有。
我把這些感觸放在了表演裡,開始挖掘我能理解的顧念德的特質,融入了之後,表演好像都變得簡單了起來。”
錦梨笑了笑:“原來是這麼回事,早知道這種方法有用,嚴導肯定會早點嘗試的,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顧澄想了想,說:“他不亂折騰,對劇組也是一種好事。”
進入劇組後,錦梨也多少感覺到了嚴建橋的隨性與不靠譜。
她莞爾:“你說得對。”
隨著顧澄開竅,嚴建橋反而把拍攝速度降了下來,開始好好地磨一些重要戲份。
不過哪怕再怎麼降,劇組效率也很快。
時間一晃而過來到了六月,錦梨從二月份春節過後進組,已經過了三個多月,拍攝也臨近尾聲。
大家都知道即將拍完,劇組反而又比之以往更緊張了,所有人都不想最後拍攝出現問題。
剛開拍時的焦慮,出現在了每一個人身上。
錦梨頂著壓力,去表演最後兩幕戲。
第一幕戲,是她將造成一切罪魁禍首的仇人——林霸,相約到了當年那棟出事的教學樓的天台。
林霸有好幾次跟李菲菲碰麵的機會,但都被李菲菲躲過,或者被人掩護了過去。
他們還是多年以後的第一次相見。
林霸看到李菲菲,很是詫異:“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
從他身上,還能看出年少時期的影子。
外表成熟隻是他的偽裝,一旦遇到了事情,他還是那個暴躁易怒,喜歡打架泄憤的林霸。
李菲菲冷冷地看著她,這一幕重點在於眼神戲,要將那種緊張的拉扯感表現出來。
多年的心願即將完成,在麵對仇人的時候,洶湧複雜的情緒,反而讓她說不出話。
林霸被她的眼神看著,忽然挪開眼神,有些躲閃。
他有些焦慮,忽然重重地踹了下天台上的垃圾桶,“就知道劉芬辦事不靠譜,當初就應該是我盯著做那件事。”
李菲菲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冷靜地問:“你就這麼想我死嗎,顧修德並不是我害死的。”
林霸嗤笑了聲,“那我要跟他爸媽怎麼說,說是被我害死的?
那分明是顧修德自己搶著要衝進去救你!被你害死說錯了嗎?如果他不救你,他怎麼可能會死?”
李菲菲藏好手中的錄音筆:“如果你不綁架我,不為了給我一個教訓,學校怎麼會發生火災,你才是最終的始作俑者。”
林霸憤怒道:“我踏馬誰知道他會衝進火海救你啊!”
林霸前進一步,李菲菲就後退一步。
她的柔弱被林霸看在眼裡,林霸眼裡閃過一抹瘋狂,“如果你死了,當年的舊事就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了……”
李菲菲瞪著他:“我死了,也會拉一個人墊背,我把一切真相都記錄下來,我一旦死亡,就會有人發送給警方!”
林霸獰笑了聲,迅速靠近李菲菲,倆人在爭執間,已經來到了天台邊緣。
他掐著李菲菲的肩膀,瘋狂道:“彆開玩笑了,如果真能這麼做,你早就這麼做了,警方會相信一個活人的話,還是會相信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的話?”
“你給我下去吧!”
李菲菲敢把他叫上天台,也是有所倚仗的,早就防著他這一手,從腰間裡拿了個小型電棍,電住林霸。
但這個電棍的效果一般,或者說對林霸一般,倆人在推搡間,電棍落在了地上,李菲菲掌心裡的錄音筆也被林霸看到了。
林霸衝過來才搶,因為太過緊張,踩到了地上的電棍,腳上一滑,身體往後仰,居然摔落了天台!
李菲菲下意識抓住他,但在林霸那滿懷希望的眼神中,又一點點地鬆開了手。
她享受著林霸逐漸變得絕望的目光,並且由衷地希望他死亡。
這一刻,她徹底成為了個惡人,手上也沾染了一條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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