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禾緩緩睜開眼,四周是一片潔白的世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縫隙,她微微側頭,視線逐漸清晰,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周圍是各種醫療器械的輕聲嗡鳴。
她試圖挪動身體,卻發現四肢無力,隻能勉強轉動眼珠。
真好。
她還活著。
“醒了。”
江晚禾心尖一顫,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這聲音,好像是翟硯辭。
她循著熟悉的聲音望去,果然看見翟硯辭坐在床邊,單手支撐著腦袋,直勾勾地看著她。
“二……二爺,你怎麼在這裡?”
“二爺?”翟硯辭扯了下嘴角,拖腔拖調道:“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樣喊我的。”
江晚禾:“……”
那天晚上,她被情欲支配著,用能酥軟人骨頭的語調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硯辭。
那些兒童不宜的畫麵,如同放電影似的,在腦海裡輪番播放。江晚禾原本蒼白的臉色,竟染上了幾分紅暈,就連耳根子也紅了,“不是說好了,不提那晚的事情了嗎?”
“江小姐,我才是受害者。”翟硯辭俯貼在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纏繞上她的頸脖,“你要不要對我負責,應該是由我說了算。”
江晚禾:“……”
他算哪門子的受害者?
分明是占了便宜還賣乖。
“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二爺那晚也是縱情享受的,談不上受害者。”
他那晚肆意沉淪的模樣,她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哪裡像受了委屈的受害者?
“這樣說來,那天晚上我確實有責任。”翟硯辭眼底帶著明晃晃的笑意,“雖說你當時意識不清,但我是清醒著的。說起來,算我是趁人之危。”
翟硯辭如此直白,江晚禾一時語塞,良久才道:“你情我願之事,算不上趁人之危。”
是她先笑話他不行,他才身體力行證明自己的。
這些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晚上做夢竟然都能夢到那晚與在他在床塌間纏綿之事,導致那天晚上的種種細節,在她的腦海裡越發清晰。
所以真的不能怪他,隻能怪她自己。
翟硯辭並不領情,堅持道:“不管怎麼說,這事我有責任。”
江晚禾正要說話,醫生和護士敲門進來。
“江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沈醫生問。
“沈醫生,我剛剛和江小姐聊了一會兒,她思維敏捷,記憶清晰,應該沒有腦震蕩的可能。”
“嗯,江小姐精神看起來不錯。”沈醫生目光落在江晚禾的臉上,“我現在給你做個檢查。”
“好的,謝謝沈醫生。”
見翟硯辭守在一旁沒有要走意思,想起剛才他還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又再一次問道:“二爺,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這樣,我要是不在這裡呢,那便是肇事逃逸。”翟硯辭解釋道。
江晚禾瞬間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