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命大,現在你的墳頭草都比人高了。”許倩撇嘴道:“你江晚禾也是受害者之一。”
“還有,當初是她江家的掌權人,是她心疼那三千萬,執意要報警的,這才惹惱了綁匪。”
如果當初她痛快點交贖金,江千雪也就不會死。
怨天怨地,唯獨沒怨她自己。
許倩就是看不慣江家那個老太婆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江晚禾的身上。
當年她就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讓大人帶去遊樂園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這些年來,江老太婆沒少磋磨江晚禾,要不是江雲山明白事理護著她,想必她的日子比吃黃蓮還要苦。
“也不能怪她不待見我。”江晚禾說這話,並不是因為她懷有一顆聖母心,而是她能理解一個母親失去女兒那種錐心刺骨的痛苦。
況且江千雪的死,實在太過慘不忍睹。
她每每想起,都痛到快要窒息。
她一直在想,如果當年她沒有纏著江千雪去遊樂園玩,那結果是不是就不會一樣。
把痛苦和仇恨都宣泄在她的身上,能讓老太太心裡好受些的話,她願意承受。
“反正那老太太一直都不待見你,現在知曉了你的真實身份,肯定會想辦法把你趕出江家和嘉禾集團的。”
“你呀!”許倩拿起酒杯輕碰了一下江晚禾的酒杯,“還是要想想辦法怎麼去應對吧。”
“江家不能留,傅家不能回……”江晚禾仰頭悶了一口酒,“那我自立門戶吧。”
“姐,姐……”一個年輕的男人踉踉蹌蹌地撲到江晚禾的跟前,“救救我,快救救我!”
江晚禾眼疾手快閃躲到一旁,那男人撲了個空,半個身子磕撞到吧台上,疼得他五官都快要揉成一團。
動靜有些大,不少人往紛紛往這邊投來,注視的目光。
突然人群一陣騷動,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幾個痞裡痞氣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那個年輕的男人如同驚弓之鳥連忙躲在江晚禾的身後,“姐,姐……你救救我。”
江晚禾柳眉緊蹙,“姐?”
許倩伏貼在江晚禾的耳邊低聲道:“他就是傅家那個混世魔王傅可頌。”
江晚禾:“……”
瞧這被人“追殺”的陣勢,要麼是睡錯了女人,要麼就是借了高利貸。
為首的男人半頭黃白毛,男人一身黑豹,戴著大金鏈子,雙手插兜,痞氣十足,。
他還沒等站穩,就扯著嗓子道:“傅大少爺,這錢您要是不還的話,那就彆怪我們兄弟幾個不給麵子了。”
傅可頌咽了一口唾沫,躬身賠笑道:“明哥,你放心,這錢我肯定還。”
“這錢,你們找她拿。”他緊緊抱住江晚禾的胳膊,“她是我姐。”
江晚禾麵露不悅,用力掰開傅可頌的手,“這位先生,我並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都說救急不救窮,更何況傅可頌是個爛賭鬼。
她要是出手幫了他這次,想必以後就會有無數次麻煩找上她。
再說了,這不見得是在幫他,而是害了他。
讓他以為不管做了什麼事,永遠都會有人替他兜底。
江晚禾一句話讓傅可頌變了臉色,“你可彆裝了,雖然你現在姓著江,但你身上流著可是我們傅家的血。”
“就算你江大小姐看不上我這個窮酸弟弟,但你也改變不了你是我親姐姐的事實。”
身份調換的事情,傅可沅全都跟他說了。
他原來是找傅可沅幫他還這筆錢的,傅可沅死活說她沒錢,就給他指了條明路。
也對,江晚禾可是江雲山捧在心尖尖上的千金大小姐,就連她想要天上的月亮,那個老東西都會爬梯子給她摘。
江晚禾的身價定然是不菲的,掏錢還債對她來說可不就是輕而易舉之事嗎?
傅可沅跟他說江晚禾她人正在靡色喝酒,他原本是想跟她借點錢花的,但誰知今天出門不看黃曆,他剛踏進靡色就撞見明哥。
明哥的目光落在江晚禾的臉上,眼底掠過一抹驚豔之色。
沒想到傅可頌竟然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姐姐。
江晚禾麵不改色,“不管我身份如何,錢是你借的,簽字畫押的人又不是我,跟我又有何關係?”
“我是你親弟弟,你就得管我!”傅可頌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得很。
“既然如此,我名下還有套房子在按揭,大概還欠四五百萬這樣吧。”江晚禾勾唇一笑,“你說你是我的親弟弟,那你幫姐姐還了這筆錢,也不算過分吧。”
“你堂堂江家大小姐,你名下的房子還需要按揭?”傅可頌一副“你騙鬼呢”的表情。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呀。既然我不是江家的大小姐,那江家也不會替我還這筆錢的。”江晚禾拍了拍傅可頌的肩膀,“你都說啦,今時不同往日了,姐姐沒了江家大小姐這層身份,啥也不是,現在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河呢。所以呀,真的愛莫能助,你還是去找彆人吧。”
許倩彆過臉,喝了一口酒,嘴角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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