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就會明白,這是我為你謀的最好的歸宿。”
江晚禾由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江雲山堅持把嘉禾集團交給她,自然也有二十多年的父女情分在,但事實上也摻雜了私心。
他希望她能善待傅可沅,做她最堅強的後盾。
換句話而言,她答應接手嘉禾集團的話,她和傅可沅的命運就要緊密聯係在一起了。
看在江雲山的麵子上,江晚禾可以答應接手嘉禾集團,為報答他多年的養育之恩,她也善待傅可沅,隻要她不作死不作妖,她吃香喝辣斷然不會讓她青菜白粥。
可傅可沅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退一步來說,我可以相信你並非鐵血心腸,心裡多少還念著血緣親情,願意為我謀後路。可她呢?”傅可沅的手搭在江晚禾的肩膀上,“你就那麼信任她不會藏有私心?等你死後,她翻臉不認人呢?我又該怎麼辦?”
她隻想得到嘉禾集團,而不是做那個把命運交到彆人手裡的可憐蟲,處處仰著他人的鼻息過日子。
在傅家已經受夠了命運掌控在彆人手裡的滋味了,跟條狗似的,主人讓她往東,她沒有往西的資格,隨時隨地都被逼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再說了,這個世界上最難猜測的就是人心。
等江雲山死後,江晚禾翻臉不認人,那等待她的隻會是被人掃地出門。
她絕不允許自己落得那般淒涼的境地。
“你跟晚晚接觸少,你對她的為人並不了解。”江雲山道:“這樣吧,我把一些細節寫進合約裡……”
傅可沅不耐煩地打斷江雲山的話,“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嗎?江晚禾今日是死是活,就掌握在你的手裡。”
話剛落音,傅可沅手上那把鋒利的刀刃,如同夜色中潛伏的毒蛇,悄無聲息地穿透了江晚禾頸脖處柔軟的肌膚屏障,它的尖端,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一寸一寸地深入。
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此刻卻被刺目的鮮紅色所浸染。
疼痛,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淹沒了所有的感官。
江晚禾表情痛苦,清晰感受著鮮血從頸脖處噴湧而出,沿著刀刃的軌跡,緩緩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江雲山眼底難掩緊張和心痛,下意識撲向傅可沅想要奪下她手裡的尖刀。
“站住,彆過來!”
傅可沅衝著那幾個男人使了記眼色,那幾個人立即上前按住江雲山。
江雲山哪裡是這幾個人的對手,被按得動彈不得。
此時。
遠在國的翟硯辭正在醫院裡。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麵容蒼白,眉眼間跟他有幾分相似。
華裔主治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正在替她做檢查,一番檢查過後,對翟硯辭道:“病人現在已經脫了離生命危險,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需要悉心調養。”
“好的。”翟硯辭在聽見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後暗自鬆了一口氣,“我會請人幫她好好調理身體的。”
“硯辭。”許是太久沒說話了,病床上的女人喉嚨嘶啞得有些厲害,“我昏迷了多久?”
翟硯辭親自替她倒了一杯溫水,“差三個月就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