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硯辭與方曼初肩並肩回屋。
一路上,傭人的態度恭恭敬敬。
對翟硯辭絲毫不敢怠慢,對方曼初亦是如此。
翟老太爺坐在主位,穀老爺子坐在他的旁邊,兩人相談正歡。
而坐在穀老爺子身邊的嬌俏女子正是穀悅琳,時不時與兩位老人搭訕,不管什麼話題,似乎她都能說上幾句。
翟兆良倒是不怎麼說話,時不時盯著手機,似在回複信息,但眼角餘光似乎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穀悅琳。
溫淑儀坐在他的身旁,也在打量穀悅琳。
不過她打量的目光肆無忌憚,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晩要給兒子挑媳婦的人是她。
而她的兒子翟際中正坐在輪椅上,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自打四年前,兒子出了車禍後,醫生判斷他的雙腿再沒有站起來的可能。車禍帶帶走的不僅僅是他的雙腿,還有他對生活的熱愛和希望。
也對,車禍帶走的哪裡是雙腿這麼簡單,還有翟家掌舵人的身份。
彆說兒子遭遇變故消沉,對她的打擊也是致命的。
每每想起這些,溫淑儀都有種錐心刺骨的痛。
她跟方曼初那個賤人鬥了大半輩子,怎麼看都該是她勝券在握的。
可結果,卻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
她的目光越過兒子翟際中,落在孫子翟竣陽的身上,心中那股錐心刺骨的痛才能稍稍緩和。
孫子翟竣陽現在是她最後的希望,他比他的父親更有野心,也更適合當翟家的掌舵人。
隻是,他現在還年輕,沒辦法跟翟硯辭那隻老狐狸鬥。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會想辦法幫他的,拚儘全力把他送上那個位置。
當初要不是她的娘家拿出八千萬援助翟家,哪有翟家的今天?
沒有溫家的扶持,就沒有今天的翟家。
最後卻是讓她和她的兒孫對人“俯首稱臣”,溫淑儀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翟硯辭挽著他的母親方曼初入席。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的身上。
就連向來對這對母子不待見的翟老太爺,如今見了他們都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眾星捧月的翟硯辭意氣風發,巍然屹立,溫淑儀在穀老爺子的眼裡看見毫不加掩飾的欣賞。
果然是母憑子貴,兒子爭氣,就連同母親也是水漲船高。方曼初那個賤人,現在哪還有以前的唯唯弱弱,整個人如脫胎換骨一般,光彩照人。
也許是她操勞過度,明明她與方曼初年紀相仿,可看起來,她卻比那個賤人老了十歲不止。
丈夫翟兆良見了這對母子,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眼裡的愛意盛如烈焰,都快要灼傷了她的眼睛。
“硯辭哥。”穀悅琳起身,向伸出右手,笑意盈盈道:“好久不見。”
翟硯辭麵上雖然帶著笑意,但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站在穀悅琳一步遠的地方,微微前傾,右手握著穀悅琳的半掌,聲音毫無起伏,“好久不見。”
穀悅琳眼裡難掩失落。
翟硯辭的表現太過於紳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