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公子教誨的極是,醜日後定當以公子之言勉勵自己。”
讓劉封、張楊,乃至於董昭都沒想到的是,楊醜居然唾麵自乾,不但沒有翻臉,甚至還表態要遵循劉封的教誨。
這讓張楊、劉封、董昭都看呆了,不知道楊醜骨子裡賣的什麼藥。
其實劉封卻是沒想到,四萬大軍的威懾力是何等之大,更重要的是,能動員其四萬大軍,橫跨豫、兗、司隸三州來到河內郡的實力。
楊醜不是傻子,他敢和張楊叫板,是因為張楊手底下的嫡係部隊也不過三千來人,單單他楊家就有兩千人,而且他還是河內土著,河內的那些小軍頭自然跟他更為親近。
況且張楊雖孔武有力,但為人卻有勇無謀,而且沒有什麼名氣和戰績,如何能威懾得住這幫土著。
原先雙方關係還和睦一些,可自從張楊收容了眭固這群黑山賊之後,楊醜等本地派和黑山賊自然是勢如水火。
張楊的端水水平又不行,黑山賊眭固的加入不但沒能讓張楊變得更加強大,反而令三方之間的裂痕自然是越來越大。
曆史上楊醜就積極靠攏曹操,想要為曹操獻上整個河內郡,卻為眭固所殺,最後這份功勞落入了董昭的手中。
而眭固因為曾經被曹操所敗,對曹操恨之入骨,因此積極靠向袁紹。
小小一個河內,被撕裂成三派,如何能不自敗。
眼下劉備勢大,曹操勢微,楊醜會舍棄曹操而選擇劉備,其實也並不難理解。
因此,哪怕在被劉封冷淡對待之後,楊醜不禁不以為意,相反還主動牽來一匹好馬,殷勤道:“醜聞公子乃自水路而來,料想未必能有馬匹隨侍,故此挑選出這一匹良駒,想要進獻給公子,以做代步之用。”
劉封一時之間沒能想通楊醜為何如此,但本能的覺得不能再下楊醜的臉麵了,否則恐怕張楊都會覺得不對勁。
因此,劉封臉色轉暖,拍了拍戰馬的脖子,讚歎道:“好馬。”
楊醜乾巴巴的臉龐立刻綻放了開來,宛若一朵乾癟的菊花:“公子喜歡就好。”
劉封衝著楊醜點點頭,讓後者心頭一喜,隨後又掉頭去看張楊道:“小侄這也算是借了叔父的光,如此,小侄就卻之不恭了。”
張楊哈哈大笑起來:“也是巧合,我也給賢侄備下了一匹好馬,隻是不如文美找的這匹。”
此時,張楊身後另外一個魁梧大漢也笑道:“確實巧了,固也為公子準備了一匹好馬,公子可不能厚此薄彼,隻收了楊將軍的好馬啊。”
這大漢開口的時候,楊醜臉上閃過一抹痛恨,旋即消失不見。
恰好張楊介紹道:“此乃是我河內大將眭固,字白兔。”
原來此人就是眭固,日後為張楊報仇,殺了楊醜,還想帶著整個河內投降袁紹的黑山賊。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楊醜名字裡有個醜字,人還真挺醜的。
可這眭固居然字白兔,整個人卻魁梧的跟個人熊似的,就有些過分了。
劉封衝著眭固也點了點頭:“眭將軍客氣了,既是如此,那在下就都收了,稍後封有所饋贈,聊表心意,還請叔父和兩位將軍莫要推辭。”
張楊哈哈大笑,一口答應了下來,而楊醜和眭固也湊趣的感謝了幾句。
一時間,氣氛竟然變得和諧了起來。
隨後,在張楊的引領下,劉封等人跟他入了野王縣,住進了特地為劉封準備的大宅中。
當晚,張楊宴請了劉封,出席宴會的還有張楊的長史薛洪,親將繆尙。
當天晚宴上,劉封趁機送上禮物,並給楊醜和眭固也奉上了謝禮。
這珍貴的禮物,自然是好用又好吃,堪比黃金,人見人愛的霜糖了。
第一次嘗到霜糖,張楊、楊醜、眭固三人平生第一次有了同樣的反應,三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美味,比蜂蜜還甜美,卻又純淨無瑕。
之前劉封說要奉上謝禮的時候,三人都不曾重視,現在才意識到劉封這謝禮有多大的分量。
楊醜、眭固心中暗自歎息,不愧是中原強藩,出手竟然如此大方。
劉封看準機會,趁熱打鐵,提出想要和張楊交易馬匹的請求。
張楊略一沉思,長史薛洪悄悄給了他一個眼色,使他發現楊醜和眭固已經頻頻去看劉封了。
張楊心中一驚,知道這倆家夥也動心了。
於是,張楊一發狠,趕忙搶先道:“賢侄,河內地處要隘,想要馬匹還不容易,月內當籌戰馬三百,以資賢侄。”
劉封登時大喜過望,這老叔叫的不虧。
張楊這一口氣許出了三百匹馬,這最差也得是二等馬,能夠衝鋒陷陣之用的。
三等馬你好意思叫戰馬嗎?
不過這數字對張楊來說也不算什麼大數字,畢竟河內是通往並州和河東的要道,真的是不缺馬匹。
遠的不說,野王城裡就有一個小型的馬市,裡麵就有不下百匹的馬匹。
況且河內這兩年糧食收成並不好,張楊也覺得養著的那上千匹戰馬有些吃力了,如果能夠以一個不錯的價碼脫手一批,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楊醜竟然無視張楊的話,跟著說道:“公子,醜不才,也願追隨府君,以附驥尾,醜也可籌戰馬百匹。”
楊醜話音剛落,眭固大笑了起來:“公子,俺不如楊將軍那般會說話,但俺白兔也能為您籌馬百匹!”
一頓飯,來了五百匹戰馬,劉封自然喜出望外。
可一想到要拿出來的代價,就有些牙疼了。
這些人要是肯收霜糖還好,若是要糧食,那可就有些肉疼了。
隨後眾人興致勃勃的商議起價格來,最終約定,一等馬五萬錢,二等馬兩萬錢,霜糖、糧食、財帛三分。
不過河內糧食的價格可比徐州貴多了,同樣是粟米,徐州眼下已經漲到了兩百五十錢一石,可河內這去年的價格就已經高達三百五十錢了,今年早就破五百了。
張楊等人其實並不想要財帛,霜糖保值堅挺,糧食又節節見漲,唯有財帛,日益貶值。
可劉封也不肯吃虧啊,硬是提出三分議價,張楊他們也隻能答應。
最終,眾人約定以五百錢一石粟米的價格約定了交易價格。
雖然明年糧食價格會更貴,但凡事不能隻看眼前,更不能把好處吃絕。
況且如今購買的戰馬,回去就能訓練騎兵。
可明年買到的戰馬,大概率是掉了膘的,人都吃不飽了,哪裡還有細糧喂養戰馬。
這些馬匹帶回徐州,不好好養養,根本派不上用場,甚至有些恢複不過來的,就隻能當成三等馱馬使用了。
當夜,又是一場歡宴,眾人儘興而歸來。
在回去的路上,劉封將賈逵招上車來。
此時他身邊隻有賈逵、潘璋和周泰三人。
董訪跟著董昭走了,這年頭一彆可能就是永彆,兄弟倆能再見麵,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劉封如何會做惡人,索性讓董訪跟董昭一起回去,好好團圓一下。
“梁道,你對今日有何看法?”
劉封雖然有些疲倦,但他依舊正坐在車中,以示對賈逵的尊重。
賈逵此人,性情剛直,彆看他是曹魏鐵杆,就覺得這人油滑。
他和老前輩董昭、兒子賈充還真就不是一路人。
曆史上的賈逵可謂是膽大包天,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孫權攻破皖城,生擒廬江太守朱光。
這曹操能忍?
當即決定起兵南下,教訓一下孫權。
可當時天氣已經進入雨季,古代雨季行軍,那苦難不是現代人能想象的,而且極其容易出現傳染病。
整個軍隊都生出了抵觸的心思。
曹操是什麼人,能慣著下麵這些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