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在劉封和陳登憂心的目光中,華佗繼續說道:“此病隻能治標,無法治本。”
看了一眼陳登後,華佗補充道:“若是府君不再繼續食用生魚,複發時間或會長久。若是生魚不斷,兩三年內,必定複發。”
陳登臉色有些發白,雖然他在生死時刻雖然能保持著豁達開朗,可不代表他真的能無視生死。
好死不如賴活著,陳登還有大把的理想抱負沒有實現,如何肯就這麼輕易死掉。
可是……可是他要自己不再吃魚生啊!
真的好難啊。
陳登臉色難看之極,心中很是糾結。
這魚生乃是他最愛之物,現在卻要為性命而舍棄。
劉封適時開口道:“元龍先生,魚生,小道爾,天下,大道也。孰輕孰重,先生自當有定奪。”
定奪什麼?
自然是舍小道而就大道啊。
於是,陳登閉上眼睛沉吟了好一會兒,重新睜開了眼睛:“真是讓少主和華神醫見笑了。既如此,自今日始,登永不複食魚生。”
劉封頓時大喜。
華佗也連連點頭:“若是府君能夠停食魚生,即便複發,也不會如此次這般危險。”
陳登暼了眼桶子裡的蟲子,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惡心,最終用力點點頭:“多謝先生。”
華佗笑了笑,他和陳家也是老相識了,陳登之父陳珪對他有大恩,憑借他們之間的關係,出手救治也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自從發病以來,陳登腹部脹痛,胸口煩悶,食欲全無,即使硬撐也是吃多少吐多少。
如此一來,被折騰的不輕,此時也有些困倦了。
劉封隨即讓人將蟲子拿下去燒掉,然後又給華佗安排了住處休息,最後才離開陳登臥房,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華佗的醫術實在是厲害,次日陳登居然就已經能進食了,而且胃口還很好。
要不是劉封不放心,掐著不給多吃,他能一口氣乾掉一小鼎粟米粥。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之前還奄奄一息的陳登竟然已經能下地了,看起來幾乎同正常人沒區彆了。
陳登身體一好,先是好好感謝了華佗一番,當天晚上,還特地設宴款待華佗,同時還厚贈財帛,以表心意。
之後,陳登就找上了劉封,詢問起這次北上的諸多事宜來。
兩人聊的很是輕鬆,對於陳登,劉備父子是相當信任的,幾乎沒有什麼遮掩。而陳登也是個聰明人,許多問題都不會過線,也不會讓劉封難做。
“如今朝中大將軍大權獨攬,初時恐能安步當車,可若是時日一長,以大將軍之性格,必會生事啊。”
陳登一針見血,拿捏了曹操的性格。
陳登和曹操其實也是相識的,隻是關係不近。
以前陳登在雒中遊學的時候,曾經在大將軍何進,袁紹、袁術的府上見過曹操,彆看當時曹操已經是曆任兩千石了,可真論起地位來,他是不如陳登的。
陳登的叔爺可是陳球!
正牌子三公,為鏟除閹宦而死。
這成分實在是太正了,紅的不能再紅。
隻是陳珪行事低調,同時陳登也不看好大將軍何進,於是便跑路回家了。
陳登對曹操和朝局的分析相當靠譜,幾乎和劉封想法一致。
所以劉封現在如此爭分奪秒,進取心強的嚇到了老爹,也有一部分這方麵的原因。
劉封點著頭,讚同著陳登的話:“大將軍拿不到司隸校尉的位置,他想要大規模換人就得靠時間。”
司隸校尉可以直接對兩千石的官吏展開偵緝,如果能夠得到皇帝的支持,那更是擁有偵緝和審查的雙重權限。
等於公檢法的職權合並成一家了,麵對這種情況,有誰能頂得住?
這也是劉封為什麼要費那麼大功夫把司隸校尉轉給鐘繇的原因。
天子現在有了司隸校尉的支持,司隸校尉背後有他徐州武力的背書。
曹操再想大規模撤換官員,把自己心腹給頂上去,那就隻能靠水磨工夫來積累了。
劉封粗粗估算了下,最少也需要一年,才能把一些關鍵職位慢慢的侵吞下來。
那劉封就要趁著這一年時間裡,給寡婦曹一個巨大的驚喜。
“少主南下方略,登甚為讚同。”
劉封南下的主張和戰略計劃已經悉數告訴了陳登,後者對此是極其支持的,隻是也有一些小心思。
“隻恨登不能南下參戰,隻能坐視南麵諸君建功了。”
陳登有心想要難調。
可他這個東莞太守實際上才剛剛履職滿一年,想要南下,平調即為高升。
畢竟他這個東莞太守,是當初特地為了讓陳登履職才特地劃分出來的,而廣陵可是有十幾個縣邑的大郡。
更重要的是,陳登知道劉備將他放在東莞的原因和目的。
況且圍繞這個目的,陳登已經在整個琅琊三郡做了不少的工作了,眼看著也快要收成了,這時候走,他也不甘心啊。
“你要真想去,我幫你想想辦法啊。”
劉封聽到之後,笑著調侃道:“就算不能平調,元龍先生如若不棄,大可以入我將軍幕府啊。”
陳登聽罷,哈哈大笑起來,其實他這裡早就收到了劉備的邀請,要請他入自己的幕府。
現在劉封也開了口,這讓陳登心裡美滋滋的,隻覺得劉備父子對自己的器重和恩遇,就算不是獨一份,那也是前三之列了。
“算了,登此處也已經有所進展,料來也是大功一件。”
陳登興致勃勃的給劉封講述了起來。
原來,在整個東海一帶,有兩大海賊,南薛州北管承。
薛州主要盤踞在廣陵和東海沿海地帶,而管承的老巢則在琅琊沿海一帶,以及整個東萊沿海。
兩個人頗有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各自劃分了勢力,稱霸一方。
劉封當初在東海屠戮鹽豪,其實動的就是薛州的合作對象。
隻是徐州軍勢大,廣陵都已經為其所掌控,薛州也隻能忍氣吞聲。
琅琊這邊的鹽豪雖然遠不如東海那麼勢大財雄,但也頗成氣候,背後靠著管承,偷稅漏稅都算是良民了,凶狠一點的直接武裝抗稅。
薛州能忍,主要是他的地盤和劉備的地盤高度重合了,如果一旦激怒了劉備,他幾乎沒有地方可以逃跑。
可管承自以為不同,他在東萊的地盤劉備可是鞭長莫及。
而且礙於袁紹、袁譚的關係,劉備暫時也不方便繼續向東萊伸手。
與其為了海島橫行,人口凋零,土地也不算肥沃,唯有鹽業還有可取之處的東萊郡,加劇和袁家之間的關係,還不如全力向南落的好處大。
所以,陰差陽錯之下,管承這邊還真讓他給算準了。
不過去年年底的變動,使得陳登有些心癢癢了。
自從張邈、陳宮和呂布被安置到了東萊之後,立刻就和本地的豪強、海賊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彆看是冬天,兩方人馬可是頂著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乾了好幾場了。
其中呂布直接輕騎奔襲,突襲了位於後世威海市的海盜寨子,當場斬殺了一百多海盜,擊潰四百餘,可算是和管承結下死仇了。
眼看著開春了,雙方都有些蠢蠢欲動,想要乾上一票大的。
陳登這邊收到消息之後,立刻就有了不少想法,尤其是琅琊沿海那些個鹽豪家族,顯得格外礙眼。
不過真想要動他們,難度可真不小,甚至要超過劉封當時遇到的情況。
經過東海那一次事情之後,這些鹽豪們都變得賊精賊精了,家族核心以及武力全部縮回了縣城外的塢堡之中,輕易不會入城,再也沒有像劉封關門抓兔子那般輕鬆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