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身影一閃,飛速向前,青蔥手指重重點在黑衣男子身前的護身罡氣上。
那些還未成型的劍花氣機,就在這一指之下猝然瓦解。
“你,你到底是誰!”
黑衣男子目露驚詫之色,平原殺手中何時出現這樣的妖孽。
自北離王朝打破劍氣山封印,不知多少武道修士打破腦袋也想前去,尋找機緣。他能夠從武道七境突破到八境,也是得意於劍氣山中的機緣。
可如今,他麵前這紅衣女子,實力竟然還要高於自己。
道道手掌殘影,出現在黑衣男子身前,每一道都猶如實質,讓他眉頭緊緊皺起。
若是無法破除麵前女子的幻影手,他就隻有挨打的份。
才過去短短數息,黑衣男子周身的氣機就被數十道幻影手封堵,連他的退路也被麵前的紅衣女子截斷。
哪怕是陷入四麵封堵之境,黑衣男子也隻是稍稍失神,手中長劍逆轉向後,自上而下劈去。
劍身上的劍罡與一指血手撞在一起,發出金石之音。
轉瞬間,紅衣女子和黑衣男子之間就留下了大片空白地帶。
兩人腳下的地麵寸寸斷裂,周身的氣機不斷蔓延,自那隻血手和長劍相撞之處。
紅衣獵獵,墨衣長袍肆意飛舞。
黑衣男子額頭青筋皺起,右手氣機再次鼓蕩,試圖以第八境的滂湃氣機斬斷這隻血手。
而那血手的主人,那道虛幻的殘影逐漸凝實。
黑衣男子看到那雙清冷的眸子,很美,眸光中卻帶著一抹輕蔑,仿佛是在說,你以為擋住了?
下一刻,黑衣男子就感覺前方一空,抓住他長劍的血手怦然破碎,他身體稍稍前傾。
“可惡!”黑衣男子養氣功夫極好,這一刻也坐不住了,手握長劍,殺心自起。
連續斬斷了十多隻血手,黑衣男子依舊沒有看到脫困的希望。
大概是感覺自己才出手,就被這紅衣女子困住了,讓他心焦了幾分。
黑衣男子眉頭緊鎖,手中長劍不再主動出擊,而是被動阻擋。
與此同時,他雙眸緩緩閉上,用周身氣機去感受那些環繞在四周的幻影手。
還有就是紅衣女子真身所在的位置。
下一刻,耳畔隻聽到一道破空聲,黑衣男子身體本能警惕,可還是為時已晚,就在周身幻影手出現破綻的那一刻,一道璀璨的亮光從左側的縫隙飛射而來。
一根通體墨色的箭矢,帶著淩厲的氣機,穿過幻影手,從黑衣男子左肩穿過,帶起一捧血花。
與此同時,始終隱藏在幻影中的紅衣女子也動了。
同境之下,黑衣男子、紅衣女子實力相當,可突如其來的一根箭矢打破了這場僵局。
黑衣男子還好,一名八境強者,隻是肩頭受了一點傷,此刻他才算想明白,對方是不想旁人知道自己死在她手中,這才將隨行之人儘數斬殺。
黑衣男子輕輕搖了搖頭,轉身看向五雲城的方向,眼中有著一抹歉然,還有一抹釋然。
“老師,雷兄”
他這是要動用全部力量了,就算是死,也要重傷麵前的紅衣女子。
遠離此地的車隊中,蘇雲霄等人不知道山崗上的那一幕,隻以為平原殺手這一次沒有動手。
若不是繡衣閣台的那位抱劍繡衣使,不知他們這群人能否擋住身為武道八境的紅衣女子。
此刻,蘇雲霄整享受著雷家下人準備的美食,逃亡了一夜一天,總算有了一頓飽餐。
即便不如在武威侯府的食物,也算是做的不錯了。
圍坐在篝火旁,看著夕陽西沉的殘陽,蘇雲霄吃得滿嘴油膩。
四周有蘇承意、蘇少陽等人護衛,不遠處則是其餘黑甲秘衛,對麵是白芷若這位狐妖,就這樣的護衛力量,蘇雲霄早已將白天的憂愁拋諸腦後。
蘇雲霄還想著,待在這位三師兄身邊,至少自己會安全一點。
若是去了那山林,若是那紫衣女子從暗處給他來一發冷箭,說不定自己就會
“住在驛站裡不好嗎?”
白芷若伸手一攝,將餐盤中一塊糕點放入口中,不解道。
他們身後的官道旁就是一間驛站,蘇雲霄卻沒有入住,而是任由雷琰等人前去。
“馬上就要到五雲城了,你覺得雷家的人會放過他們嗎?”蘇雲霄回頭看了一眼驛站方向,“還有,若是我真的死了,你覺得武威侯會怎麼做?”
蘇雲霄眸光幽幽的望著逐漸暗淡的天際,自言自語道。
“這一路不太平,就算蘇承意他們將那些人都殺了,你覺得平原殺手,或者幕後那些人會讓我活著嘛?隻有我真正死了,武威侯才會發瘋吧,他們需要一個不管不顧的武威侯。”
隨著蘇雲霄的歎息聲,白芷若凝眉沉思片刻,“你不要杞人憂天,這裡畢竟是北離,那些殺手也隻敢暗地裡行事。”
“是嘛?”蘇雲霄反問一句,歎息一聲,“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