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青雲仙觀,上一代青雲道人止步於九境巔峰。
而這一代青雲道人與妖族十境強者五雲之戰,終突破九境瓶頸,成為人族有一位十境強者。
這一消息席卷北離王朝,以最快的速度向南方擴散,越過巨川河,傳遍宋、齊、梁、陳南朝四國。
與此同時,武威侯與妖族勾結的消息也甚囂塵上,北離朝堂震怒。
麵對忽如其來的傳言風暴,位於離陽帝京的武威侯府卻風平浪靜,府中的下人仆從如往常一樣,沒有外人想的那般擔驚受怕。
西偏院,荷花湖,一襲紫袍的武威侯端坐在棋盤左側,手執黑子,眉頭緊鎖,左右為難,不知該落子何處。
對麵,儒雅文士打扮的趙元吉湧動了一下僵硬的雙腿,笑眯眯盯著棋盤。
一旁侍立著一個小女孩,不是旁人,正是趙婉清。
趙元吉望了望一側荷花湖上道道水波漣漪,想到這段時間不斷傳來的消息,長歎一聲,“沒想到,那群人竟然可以請動青雲道人。”
“狗屁青雲子,若不是本侯被困在離陽城,定然率兵馬踏燕山,鏟平他那狗屁的青雲仙觀。”
武威侯一把將棋盤上的棋子打落,大咧咧道,“不下了,不下了。”
趙元吉喝了一盞女兒遞過來的茶水,朗聲笑道,“武侯還是這般,這般好爽!”
連續輸了三盤,脾氣再好,武威侯此刻也沒有心情聽對方打趣。
瞪了對麵趙元吉一眼,武威侯聲音陡然轉冷,“燕王還是不死心,竟惦記著當年的事。真當我奈何不來他!”
捏碎手中的黑子,武威侯身上氣勢陡然釋放,一縷淺淺的將身下青石震出數道裂痕。
收起笑聲,趙元吉好意提醒道,“燕王叔不過是放不下當年之事,光宗皇帝當年病逝,燕王叔最有可能入住離陽城,可惜那一場靖難還是敗在你手中,不得不退回燕地。”
武威侯回頭看了一眼皇城方向,起身來到荷花湖畔,俯視著滿湖錦鯉,負手而立,“我們這位離皇陛下,可當真能夠隱忍。他就不擔心幾位塞王再來一次靖難?”
“或許是沒有時間了吧。官家在位已三十有二,若是不趁機為太子掃平障礙,怕有不忍言之事。”
趙元吉看了一眼自家女兒,其實和武威侯府聯姻,他並不反對。
此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還是太年輕了,也怪自己,輕易就被青玄山狐族利用了。
能夠和一位手握實權的侯爺聯姻,自家女兒也算有個保障。
可惜,蘇雲霄是個紈絝,更是個武道廢人。
就算將來繼承武威侯爵位,十萬武威軍能否認可,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離陽城中傳言沸沸揚揚,都在傳武威侯和青玄山暗中勾結。
這算是他欠了武威侯天大一個人情。
若是讓外人知道,是自己女兒和青玄山暗中聯係,就算是北離趙氏,趙元吉也護不住自己女兒。
更彆說拜入逍遙宮,成為內宮弟子。
就在這時,一向沉穩老練的侯府官家陳平急匆匆的奔進西偏院,神情慌張,“侯爺,侯爺”
“發生何事?”
武威侯轉身看向一臉焦急的陳平,蹙眉問道。
趙婉清讓開道路,同時斟上一杯溫茶,遞給陳平。
接過茶水,陳平感謝道,“多謝小郡主。”
一口飲儘杯中茶水,陳平喘勻了氣,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遞向武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