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回燕子塢的船上。
慕容複帶著阿朱和阿碧,還有一臉不服的木婉清,正愉快的回家。
阿朱默默地為慕容複剝蓮子,剝好的蓮子,親手喂給慕容複吃。
阿碧則在劃船,一邊劃船,一邊用吳儂軟語唱民歌:
“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船頭濕,更脫紅裙裹鴨兒。
船動湖光灩灩秋。貪看年少信船流。無端隔水拋蓮子,遙被人知半日羞。”
慕容複躺在船尾,入目是太湖的漣漪,側耳是阿碧的歌聲和清脆的波浪之聲,入口是阿朱親手喂的蓮子,隻覺人生之美好,不過是此時此刻。
有那麼一個刹那,慕容複很想就在燕子塢躺平,即便不當皇帝,他這一生也會足夠幸福。
可他又不禁感歎,溫柔鄉是英雄塚,人生在世,總得做一些事情。
如今是公元109年,大宋元佑八年,遼宋百年無戰事,看上去一切無比安逸。
但是三十五年後,就是北宋滅亡的靖康之恥。
如果慕容複能夠活到六十二歲,可以親眼看到徽欽二帝是怎麼被金人俘虜的。
區區一個金國,完顏阿骨打起兵時,不過兩千五百人,卻先後滅掉了遼國和北宋。
這既是女真人戰鬥力變態,更是宋遼腐朽的緣故。
慕容複值此風雲交彙之際,實在是野心難耐啊!
正想著,慕容複卻見木婉清對自己怒目而視,那清亮的眸子像是要把自己一口吃掉,不由啞然失笑。
“姑娘,我覺得你沒必要這般生氣,你笑起來更好看。咱們平心而論,你來刺殺我舅媽,我便是殺了你也是應該,可我卻對你手下留情。我舅媽欲殺你,也是我救下伱。前後算起來,我對你的救命之恩有兩次。”慕容複道,“你但凡有點良心,也應該對我感激不儘。”
木婉清咬著嘴唇說:“你這個淫賊,輕薄於我,我.......我......”
慕容複奇怪道:“這你話好沒道理,我怎麼輕薄你了?我隻是製住你,把你帶出來。咱們江湖兒女,動手動腳在所難免,你又不是閨閣裡的千金小姐,被人碰一下就仿佛被壞了貞潔。你要是那麼矯情,出來跑江湖作甚,在家繡花不好嗎?”
木婉清一愣。
她才想起,慕容複固然掀開她的麵紗,瞧見了她的容顏,但是慕容複又不知道她立下的誓言,肯定不是故意不小心的。
而慕容複與她動手,卻也沒有超出江湖人比武的範疇。
這江湖之中的戰鬥,沒有她是女人,就不許敵人碰到她的道理。
而慕容複把她扛出來,也很快就交給了阿朱。
貌似從頭到尾,慕容複都不曾輕薄她,甚至連言語調戲都沒有。
她之所以有被輕薄的錯覺,是她把自己的誓言看的太重,對第一個看到自己容貌的男子在意太甚,而李青蘿又一直說慕容複要輕薄羞辱她,她下意識覺得被羞辱了。
“姑娘,且不說我慕容複在江湖上也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便我真的好色,我也沒那麼餓!”慕容複說著,指向阿碧,“這是我阿碧妹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簡直就是江南小家碧玉的典範。”
慕容複又指向阿朱,誇耀道:“我家阿朱妹妹,那也是古靈精怪,俊俏端莊。而且她擅長易容術,一人千麵,想變成怎樣的美人,都可以妙手梳妝,輕鬆為之。”
慕容複說著,又道:“而且我表妹,也是國色天香。我就算好色,也未見得看得上你啊!姑娘,你不要覺得我優秀就自作多情,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阿朱和阿碧都露出淺淺的笑容,公子爺的讚美對她們來說,比旁人讚美一萬句都更讓她們覺得心中甜蜜。
慕容複這一番解釋,有理有據,打消了木婉清的懷疑。
可慕容複對她不感興趣,她又暗暗生氣起來。
女人的心,就像海底針,難測啊!
“長期封閉穴道,對人身體不好,這樣吧,我幫你解開穴道,你可不要亂跑,也不要瞎搞。”慕容複笑道,“否則,我可不會留情麵。”
“幫我解開穴道吧!”木婉清深深吸了口氣,說道。
慕容複當即起身,手指連點,解開了木婉清的穴道。
木婉清穴道被解開的瞬間,袖口一揚,一支袖箭就直朝慕容複的肩膀襲來。
木婉清彆的武功都平平,學的什麼五羅輕煙掌,隻能用來關門和滅蠟燭,威力平平。
她最擅長的,還是暗器功夫。
此時她一脫困,就對慕容複發射了袖箭。
隻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想取慕容複性命,隻把袖箭射向慕容複的肩膀,想打傷慕容複,趁勢製住慕容複,然後威脅阿朱阿碧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