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不由得在心裡暗罵這些家夥的汙染性還真強啊,自己不久前才暫時性的加入他們小組幾個小時,連思維方式都跟著他們跑了,怪不得那三個家夥能湊成一個團隊……當真是物以類聚,近墨者黑!
“那這三個女孩中有沒有穿著紅白色巫女服的女孩?個性很安靜,身材很高挑,沒有化妝也沒有任何的裝飾品,腰間應該挎著一把櫻紅色的長刀,腳上穿著白襪踩著木屐。”將思緒拉回後,源稚生又開口朝上杉越問道,“還有頭發,那個女孩是暗紅色的直發,頭發很長,落過了腰下,她的眼睛也是暗紅色的。”
源稚生描述的是繪梨衣的形象,這是繪梨衣最有代表性的幾個特征,並且繪梨衣的日常基本上都是這種扮相,源稚生眼中的繪梨衣就是這樣巫女般古韻的女孩。
然而源稚生不知道的是,在路明非幾人帶著繪梨衣去過一趟遊樂場後,繪梨衣的形象已經大變樣了,巫女服變成了公主裙,一頭暗紅色的長直發被燙成微卷盤在腦後,櫻紅色的長刀變成了栗色的小洋傘,腳上的白襪和木屐也變成了絲襪和高跟的羅馬鞋,源稚生描述的這幾個所具有代表性的特征基本一個也對不上。
“沒有。”上杉越搖搖頭,“三個女孩都很有特點,就是沒見到你說的這樣子的女孩。”
“怎麼會……所以繪梨衣沒來麼?難不成真的不是路明非帶走繪梨衣?是我錯怪他了?”源稚生越來越困惑了,“可是不是路明非會是誰?繪梨衣又去哪了?”
源稚生苦惱的直皺眉頭,喃喃自語時,上杉越忽然一拍手掌,把源稚生驚得一顫。
“原來你說的是繪梨衣啊!是繪梨衣你就早說嘛!”上杉越恍然大悟,“繪梨衣的確是來過拉麵攤的,不過她和你剛才描述的形象出入很大,繪梨衣明明是個很時尚的女孩嘛!”
“時尚……您確定那個時尚的女孩真的是繪梨衣麼?”源稚生更加混亂了,“可是您怎麼會認識繪梨衣?聽您的語氣……好像還和她很熟?”
“當然是繪梨衣,不是繪梨衣能是誰?”提起繪梨衣,上杉越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繪梨衣平常不怎麼講話,和人交流用本子寫字對吧?我當然很熟啊,雖然才相處沒多久,但畢竟是流著我的血的孩子,我的女兒我還能不熟麼?”
聽到用本子寫字這個特征,源稚生基本上可以斷定繪梨衣的確來過拉麵攤,然後他又聽到從上杉越口中冒出的“女兒”二字。
“女兒……什麼女兒……您說誰是您的女兒?”源稚生徹底淩亂了,“您說的是繪梨衣麼?您說繪梨衣是您的女兒?!”…
“是啊,繪梨衣是我的女兒,那麼漂亮那麼懂事的女孩,當然是我的女兒啊!”提到自己的女兒,上杉越的語氣頗為驕傲,簡直是眉飛色舞,“因為她的身上流著我上杉越的血,所以她的血統才那麼強悍啊,除了我上杉越的女兒,全世界誰還能生出這麼完美的女兒?”
源稚生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掛著什麼樣的表情,他今天被灌輸了太多太多的信息,他得知了太多太多的真相,這些真相一度讓他瀕臨崩潰,簡直讓他懷疑人生,源稚生覺得他這一生的情緒起伏都沒有今天一天大,他被迫接受過多的驚訝,已經被驚到麻木了,源稚生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事能再讓他感到驚訝。
而此刻,源稚生張了張嘴,聲音卻像是卡在喉嚨裡,他說不出任何話,因為他找不到任何的話可以用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淩亂、呆滯、懵圈或是驚訝……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如果硬要找一個詞來形容源稚生此刻的心境,那隻能是……瘋狂!
要不就是說出繪梨衣是他女兒的上杉越瘋了,要不就是聽到這句話的他瘋了……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瘋了!
“您是我的親生父親……您又是繪梨衣的親生父親……”源稚生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這麼說……這麼說……”
“哦對,也難怪稚生你會這麼驚訝,都忘記告訴你了!”上杉越一拍自己的腦袋,“你和繪梨衣不僅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哥哥和妹妹,你們是親兄妹,你們的身體裡都流著我的血,你們和稚女一樣,都是我的孩子!”
“稚女……繪梨衣……我們都是您的孩子……”源稚生依然沒能緩過神來,嘴裡機械般喃喃著重複的話,“我和繪梨衣是親生兄妹……可我們怎麼可能是親兄妹呢……我和繪梨衣流著一樣的血……我們都是您的孩子……可是我和繪梨衣怎麼可能是親生兄妹呢……”
源稚生的腦海裡劃過他和繪梨衣相處的畫麵,那些片段就像是電影劇情被截成了一段段碎片在他的記憶裡閃回。
源稚生再一次回想起了他和繪梨衣的初次見麵,那個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機滿身是傷的女孩,看起來是那樣的羸弱,那樣惹人憐愛,卻擁有著翱翔天際的紅鳥般清澈的眼神,那時他視如父親般的政宗先生告訴源稚生要把這個女孩當成妹妹般愛護,從此以後,源稚生的生命中就多出了一個妹妹般的女孩……而現在,源稚生的親生父親越師傅又告訴源稚生,說那個女孩其實就是你的妹妹,你擁有著同一個父親,你們身上流著同一人的血脈。
源稚生覺得自己心裡有某種東西無聲的裂開了……那是他從未表露的、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對繪梨衣的忌憚與怯畏。
源稚生終於知道了,這個女孩不是家族隱藏的武器,也不是需要牢牢控製的怪獸,更不是某天會被抹除的極惡之“鬼”……
繪梨衣是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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