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室裡的氣氛劍拔弩張,愷撒和楚子航還有額頭上係著“風間命”額束的老人冷冷對峙著,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空氣中的溫度仿佛都無形中下降了幾分。
“等會兒!等會兒!”路明非攔在愷撒、楚子航和老人的中間。
可不能讓這幾個可怕的家夥在這裡不明不白動起手來……哪怕他們都不動真格,整個歌舞伎座也會被他們拆掉的!
“現在是什麼情況?”路明非左看看自己的老大和師兄,右看看繪梨衣身旁的老人,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難不成你們彼此認識?”
“楚子航不是告訴你說我最近拉麵過敏麼?就是因為他,讓我和楚子航有了一段相當糟糕且難忘的經曆。”愷撒低聲對路明非說,目光一直死死盯著繪梨衣身旁的老人,“我們從源氏重工離開後都很餓,沿著街道準備找點東西吃,一位居酒屋的女老板向我們推薦越師傅的拉麵攤,說老師傅人很好手藝不錯,我們順著居酒屋老板指的的路一直找,結果找到了這位老師傅的拉麵攤。”
“是老師傅的拉麵不合老大你的口味麼?”路明非下意識就以為矛盾的起因是源於愷撒挑剔的口味,“可拉麵不合口味老大你也不能當著老人家的麵說他老年癡呆和內分泌失調啊!”
“這次不是愷撒的問題。”楚子航說,“當時的情況是我們一到拉麵攤,老師傅就一直趕我們走,後來在看清我們的模樣後,老師傅又一直問我是不是‘稚女’,我否認後他又問我是不是‘風間琉璃’,在兩次得到否定的答桉後他的脾氣就變得異常暴躁。”
“我和愷撒的初衷隻是想吃一碗拉麵,但老人家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似乎有些問題,到最後他甚至抄起手邊的笊籬和擀麵杖想動手,我和愷撒不想誤傷老人,於是當即就決定撤退。”楚子航對路明非解釋道。
“放屁!純屬放屁!就憑你們兩個毛都沒長齊的混小子還想誤傷我?我讓一隻手教訓你們就能讓你們兩個小子吃不了兜著走!”老人看起來十分惱怒,氣得胡子都要豎起來了,“我自己的拉麵攤,我決定打洋不願意接客有什麼問題?要不是看那個黑頭發的小子和稚生氣質類似,我把他錯認成了稚女,你們以為我會耐著性子和你們多說幾句話?沒當場把你們攆出拉麵攤就不錯了!還敢說我老年癡呆?還敢說我內分泌失調?活了這麼多年,除了昂熱那個老混蛋,還沒有哪個敢這樣羞辱我!”
“昂熱老混蛋?”愷撒一愣,他試探性朝上杉越問道,“你認識昂熱校長?”
“昂熱校長?”上杉越也是一愣,他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望向路明非,“他們倆也都是昂熱那老混蛋的學生?”
“是啊,金色頭發的是卡塞爾學院學生會主席愷撒·加圖索,也是我們這次行動小組的組長,黑頭發的是楚子航,獅心會會長。”路明非終於有機會說話,他指了指愷撒和楚子航,語氣疾速,“他們都是昂熱校長最得意的學生。”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剛才幾人的爭吵實在太激烈了,那股無形的氣場仿佛在空氣中形成了一道堅硬的屏障,路明非好幾次想插話都插不進,現在終於有機會互相介紹彼此。
“見鬼,還真是昂熱老混蛋的學生。”聽到昂熱的名字,上杉越的氣勢沒來由的墮了幾分,旋即他又色厲內荏地冷哼哼,“確實也隻有昂熱那老混蛋能教出這樣的小混蛋,不知學了幾分昂熱的屠龍技,混賬話倒是全都繼承了,這方麵師兄弟三個都是和昂熱老混蛋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老師傅就是上杉越?”楚子航望向路明非,“源稚生的親生父親?”
“是的,老家夥最近收到了幾個好消息,受了點刺激,大概也確實有老年癡呆和內分泌失調的原因,脾氣比較暴躁,我剛去拉麵攤的時候也攆我來著。”路明非點點頭,俯在楚子航耳邊低聲說,“師兄你們多擔待點,要是待會兒老大和越師傅打起來了,你得幫忙勸著,彆看他看上去隻是個拉麵師傅,老家夥其實厲害得很,畢竟是象龜的親爹,校長來了都不一定能穩勝他,你和老大和他動起手來隻怕也隻有挨揍的份!”
“混小子!我全都聽到了!”上杉越扭頭衝著路明非咆孝,“我年齡大了,但我還沒有老到耳朵不好使的程度!背後詆毀老人家的臭小子,你想一起挨揍是麼?”
“越師傅耳朵還真是好用啊,我這不是怕我們這些小輩和您動起手來不合適,正勸我師兄呢嘛。”路明非表麵上對上杉越訕笑道,心裡卻狠狠吐槽不論是繪梨衣還是上杉越,這些超級混血種的聽力真是一個賽一個的變態!
“話說師兄你是怎麼看出來越師傅就是源稚生的父親?”路明非對楚子航狂使眼色,示意老家夥正在氣頭上,趕緊轉移話題。
“你在源氏重工的時候,曾讓我轉告給源稚生三句話,其中一句就是讓他去找一個叫上杉越的拉麵師傅,應該就是這位越師傅。”楚子航看著上杉越,“越師傅說源稚女是他的兒子,而源稚女又是源稚生的弟弟,所以不難猜到,這位越師傅大概就是源稚生的親生父親。”
“是啊,越師傅,親口把您是源稚生的父親這個真相告訴源稚生的就是我的這位師兄。”路明非指著楚子航,對上杉越說,“我老大和師兄還幫源稚生拯救了源氏重工和蛇歧八家啊,說起來大家都是自己人啊……哎呀哎呀,自己人有什麼必要打架嘛,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麼!”
上杉越看了看愷撒,又看了看楚子航,最後狐疑地望向路明非,將信將疑地問:“他們幫過稚生?”
“何止啊,大家和源稚生都是關係瓷實朋友,和源稚女也是朋友,要不他怎麼會親自給我們幾個送請柬邀請我們來看他的演出呢?”路明非衝上杉越猛點頭,語氣真真的,“並且我老大和師兄還把他們打工的錢全部交給我,讓我去帶繪梨衣買衣服,現在繪梨衣身上這條小禮服就是老大和師兄讚助的,他們一直是待人熱情樂於助人的好少年啊!和越師傅您的矛盾隻是個小誤會罷了,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這麼點小事就趕緊把它翻個篇過去算了。”
“這倆小子真有這麼好心?”上杉越依然沒有完全信任愷撒兩人,但是看起來怒氣降下去一大半。
“嘿,越師傅你彆看他們倆現在這樣,其實我老大他家經常做慈善的,老大本人也是個對女性極其溫柔的紳士。”路明非趁熱打鐵,“而我的師兄更是年年被評三好學生,扶老奶奶過馬路而耽誤上課這種在每個學期都是常有的,學校的同學都稱讚他是品學兼優德智體美全麵發展的好青年。”
從某種方麵來說,路明非說的也算是實話了……至少在芬格爾的新聞部資金短缺需要和學生會還有獅心會搞好關係的時候,都是這樣報道愷撒和楚子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