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說完後,繪梨衣重重點頭,路明非能感覺到繪梨衣擁抱著他的手臂力道又加重幾分……這是繪梨衣第一次這麼親近一個人,她沒有路明非那麼能說會道,隻能用行動表達自己的心意。
“繪梨衣……”路明非深吸一口氣。
“嗯……”繪梨衣不厭其煩的回應。
“我喜歡你。”路明非在繪梨衣耳邊說。
路明非的聲音微微顫抖,但他的語氣卻很重,這句話仿佛是對全世界宣布,因為重要的承諾原本就重於泰山……這是路明非這輩子說過最男人的話。
“喜歡……akura……”繪梨衣回應,“我也喜歡……akura。”
繪梨衣的聲音極小極小,落在路明非的耳朵裡卻直逼靈魂深處……其實這件事愷撒、楚子航和酒德麻衣早就知道了,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繪梨衣對路明非的心思,但對繪梨衣來說,這就是她世界裡最大的秘密。
一個女孩喜歡一個人,說出這句話也許要耗儘她畢生的勇氣。
兩人的擁抱分開,路明非看著繪梨衣的眼睛,夜色是那麼的昏暗又濃鬱,但繪梨衣看著路明非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明亮,裡麵好像藏著一團明豔的火焰。
繪梨衣的身體緩緩前傾,雙眼漸漸閉上,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彰顯她絕不鎮定的心境……即使繪梨衣的動作像是貓一樣小心又警惕,但誰都知道一個女孩這樣的動作代表著什麼。
於是路明非再次抱緊了繪梨衣,低頭吻上了女孩柔軟的嘴唇。
……
“啊啊啊啊啊!
”咋咋呼呼的聲音在隱藏式耳麥中響起,幾乎快要把耳朵震聾。
“彆吵!老娘的耳膜都要被你的鬼嚎頂穿了!”酒德麻衣不耐煩地把耳麥的音量調小,“再瞎叫就把你那邊的攝像頭給屏蔽!”
梅津寺町小鎮一角的高塔上,一身風衣的酒德麻衣立在塔尖,用狙擊槍的瞄準鏡看著高崖上的兩人,瞄準鏡上安裝有一個微縮攝像頭,可以將視野裡的畫麵同步出去,畫麵中,路明非和繪梨衣的剪影在黑色的峭壁上像是一對歌頌愛情的凋塑。
“長腿長腿,我這邊分辨率不太高,畫麵有點模湖。”蘇恩曦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我看不太清楚,他們這是在擁抱麼?還是在接吻啊?”
“接吻。”酒德麻衣盯著瞄準鏡裡的畫麵說。
“啊啊啊啊啊!
!”耳機的另一邊又是驚雷般的尖叫聲。
酒德麻衣覺得自己有點耳鳴了,她把耳麥的音量調到最小,她就知道自己和薯片妞說了實話這妞又會忍不住怪叫,酒德麻衣都能想象到蘇恩曦現在一定是一邊尖叫一邊滿床打滾,就像追星的宅女看到自己支持的cp成了真,比當事人還要興奮。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是不是說路明非處心積慮帶上杉繪梨衣來這麼偏僻的小鎮的一定有所圖謀對不對?這小子攢著大招呢!”蘇恩曦的語氣得意洋洋,好像她就是個先知,然後她又緊接著問,“是誰先主動親上去的啊?伸舌頭了麼?他們接吻之後還有沒有下一步啊?路明非有沒有動手動腳什麼的?他們帶的帳篷有在附近搭起來麼?”
“滾,死宅女,天色這麼暗,隔著這麼遠,老娘怎麼看得清?”酒德麻衣沒好氣地說,“有本事的你親自問路明非,或者讓路明非和上杉繪梨衣下次當麵演示給你看唄。”
“彆彆彆,我還準備活到一百歲呢,我可不想英年早逝。”蘇恩曦秒認慫。
“不過這地方的確很美,看的老娘都開始想前男友了,不過還不知道先想哪一任。”酒德麻衣問,“話說路明非怎麼找到這個鎮子的,他對日本似乎比我這個日本本國人還要了解?”
“不是吧長腿,愛媛縣你都不知道?”蘇恩曦的語氣聽起來不可置信,“《東京愛情故事》你都沒看過啊?那你這個日本本國人還真是生的不稱職。”
“我知道那部劇,但是太古早了,我不是一個有戀舊情懷的人。”酒德麻衣說,“而且我小時候是沒有時間追劇的,我的童年的在訓練和殺人中渡過的,你知道的,和你這樣除了賺錢就是追劇的宅女是兩個世界的人。”
“是的是的,所以你長大了就開始瘋狂交男朋友,以彌補自己缺愛的童年是吧?”蘇恩曦難得硬氣的懟了酒德麻衣一次,旋即又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對不起啊長腿,一時間腦子沒轉過來嘴快了,不應該拿你的童年來開玩笑。”
“沒事,我們兩個認識了這麼久,你沒有惡意,我了解你,不用為這種事道歉,況且那些已經過去的舊事已經傷不到我了。”酒德麻衣說,“不過我得走了,太陽已經落山了,路明非和上杉繪梨衣應該不會在山上待太久。”
“我明天就回日本了,中午的航班。”蘇恩曦在電話裡交待,語氣難得認真起來,“看好路明非和上杉繪梨衣的同時你自己也注意安全,長腿……我有一種一股山雨欲來的感覺,巨大的劫難即將降臨日本。”
“決戰的時刻即將來臨,這也是路明非會選擇在今天帶上杉繪梨衣來這裡的原因吧。”酒德麻衣低聲說,“即使我知道路明非從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但這依然會是場危險的戰爭。”
……
梅津寺町的摩天輪腳下,一輛老款的豐田家用車停靠在路邊,滾滾的灰色煙霧從發動機前蓋縫中冒出。
這個點摩天輪其實已經關閉了,但它仍緩緩轉動,直到把其中唯一一個載人的座艙升至最高點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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