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果然又是那個老家夥麼?”愷撒低聲說,“自殺之後又把嫌疑栽贓到楚子航的身上,把楚子航變成殺人的凶手,在我們和蛇歧八家之間製造不可調和的矛盾?”
“應該是這樣,即便橘政宗在源氏重工內部豢養死侍的秘密被曝光了,但這對家主們來說並不是原則性的錯誤,這件事甚至都沒有對家主以外的族人們曝光,橘政宗在蛇歧八家中的威望沒有受到影響。”路明非說,“但是赫爾左格偽造師兄殺死了前任大家長的事件,這對視橘政宗為家族信仰的蛇歧八家來說無疑是蔑視,挑釁,甚至是開戰的信號。”
“蛇歧八家那些人都是蠢貨麼?”愷撒皺著眉頭說,“赫爾左格那家夥製造了一場陰謀,所有人都天真的信了?就連象龜那家夥也被赫爾左格的指揮棒帶著跑?”
“源稚生應該察覺到了這事赫爾左格的陰謀,畢竟我們已經提前知會過他,但這件事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左右的,哪怕他是蛇歧八家的大家長。”路明非頓了頓,“不,應該說正是因為源稚生身為蛇歧八家的大家長,他才沒辦法幫師兄開脫,他的地位決定了他的立場,他的立場又決定了他的態度,如果為師兄洗清嫌疑就意味著他在包庇我們。”
“不過這件事也怨不得蛇歧八家的家主們不夠精明,畢竟赫爾左格這種釜底抽薪的手段的確很難引起彆人的懷疑。”路明非搖搖頭,“我要是對真相毫不知情的話我也會蒙受赫爾左格的欺騙,三重身份和殺死替身這種事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想得到的。”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你覺得源稚生有想過向蛇歧八家的家主們揭露橘政宗偽裝多年的真實身份和他想要複活‘神’的陰謀麼?”楚子航問。
“源稚生一定是想過的,但他並沒有這麼做,他的決定是明確的,因為現在並不是向家主們坦言一切秘密的好時機。”路明非說,“橘政宗這位前任大家長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更多的家主不會相信這麼扯澹的事,即便真相就是這樣的扯澹。”
“而且源稚生不能揭穿這一切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沒辦法對這一切給出解釋。”路明非低聲說,“他是從我這裡知道的真相,但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一個從沒來過日本的卡塞爾學院的學生會對他們蛇歧八家的內幕了解的這麼透徹,他同樣也沒辦法解釋為什麼我們大家知道了真相,但是誰也沒對橘政宗、或者說對赫爾左格下殺手,甚至沒人去阻止他的計劃。”
“我沒有告訴源稚生我打算讓赫爾左格的計劃順利進行,然後用他龍化後的他來學籍為師兄和繪梨衣係洗禮的事,因為我的目的也和蛇歧八家的想法背道而馳。”路明非解釋,“不論出於什麼原因,那些家主們絕不可能允許‘神’的複活,讓他們知道真相的話,對赫爾左格、對我的計劃都必定是種阻礙。”
“雖然我沒聽懂你們在討論什麼,也不認識那個叫赫爾左格的家夥,但這麼說來那個家夥真是無恥啊。”芬格爾點點頭,試圖插話進來,“所以說師弟啊……”
“赫爾左格確實無恥,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兩種人是最難對付的,一種是極度無恥的家夥,一種是瘋子。”愷撒打斷了芬格爾的話,“但赫爾左格似乎兩項都占了。”
“赫爾左格這步棋好像真的把我們逼進了僵局。”楚子航想了想說,“我們現在沒辦法真的殺死他,我們也沒辦法向蛇歧八家解釋,因為路明非的計劃是一個完整的閉環,我們不告訴蛇歧八家我們希望‘神’複活的事,這個閉環就不成立,但我們一旦向蛇歧八家說明這一點,在他們的眼裡,縱容‘神’複活的我們和赫爾左格就沒什麼區彆。”
“所以赫爾左格這次壁虎斷尾後,不論如何蛇歧八家都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麵。”路明非點點頭。
“我說師弟們啊……”芬格爾又一次想插話又一次被打斷。
“照芬格爾描述的,今後蛇歧八家對我們的搜索力度一定會變大,和以前不同,高天原也許也不再安全。”楚子航說。
“如果我們和蛇歧八家的人遇到,起了衝突,應該怎麼做?”愷撒看了看路明非,又看了看楚子航,“需要賣象龜一個麵子,對他的族人手下留情麼?”
“師弟們,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你們能不能先考慮賣我個麵子!”芬格爾終於忍不住拍著桌子大吼,“有人能幫我去催催後廚麼?我他媽的快要被餓死了啊!你們再這樣無視我我就手下不留情了!夏彌師妹賣給我的豔照我打印一千份貼滿整個卡塞爾學院信不信!”
服務生往桌上端來夜宵,五目炒飯,麻辣蛤蜊和煎秋刀魚都有,甚至還有芬格爾要求以外的金槍魚手握卷和奶酪布丁甜品,這些都是後廚用現有的食材剛剛開火現做的,這就是高天原頭牌牛郎的待遇。
每樣食物都有整整三份,全都被愷撒示意服務生推到芬格爾的麵前。
“師弟,你們真好,我從來沒有哪天像今天這樣從你們身上感受到真正親人般的溫暖!”芬格爾一口氣炫完了三大碗五目炒飯,又拿著刀叉準備對煎秋刀魚下手,“說實話,我來日本的這段時間,錢也賺了不少,美食也品嘗了很多,但沒有哪一頓飯像今天這樣讓我滿足,好像突然活了過來,生命是這般美好!”
芬格爾一邊啃著秋刀魚,一邊露出孩童被母親愛撫般甜蜜的微笑,說著說著,他還自顧自從酒櫃裡取出了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用拇指彈開木塞子,就著煎魚和蛤蜊就開始用瓶子吹起了紅酒。
“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愷撒建議,“浴室裡有香水,洗完你可以噴噴。”
倒不是愷撒嫌棄這個廢柴,委實是此刻芬格爾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就像發黴的襪子掉進了下水道裡又被流浪狗叼起來蹂躪了一番後沾滿了惡臭的口水,這種氣味散發在高天原裡,把原本漫香撲鼻的大廳都變得像是堆滿了過期奶酪的大型垃圾場。
“不急不急,洗澡這種事什麼時候洗都一樣,再說我三天之前剛洗過,洗的太頻繁會把身上的男人味都衝掉的。”芬格爾隨意地擺擺手,他指了指桌上的金槍魚手握和奶酪甜品,“而且東西還沒吃完呢,經曆了這次我悟到了一個深刻的道理……浪費食物的人都該被拉去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