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芬格爾原本就因為傷勢臉色不好,聽到零的這番話更是臉色鐵青。
女王殿下您是為了完成任務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鐵血戰士,可自己不是啊,自己向老板娘討要這台“犀牛”機甲前來助陣,原本就是秉持著紳士風度和騎士原則……也許對愷撒那種人來說,紳士風度和騎士原則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但在芬格爾這裡,這兩個東西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那就是狗屁啊!
芬格爾沒有為了執行誰的命令而不顧一切的覺悟,也沒有英勇就義拯救世界如此偉大宏觀,相比之下,當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啊,可樂、雞翅和漂亮的女孩,這些都隻有活著的時候才能享受啊。
真不是芬格爾多麼自私,畢竟如果一個人真的死了,那他就真的什麼都沒了,不論這個被他拯救下來的世界今後變得多麼美好都與他無關,這種賠本買賣隻有傻子才願意去乾吧?
芬格爾的浮想聯翩被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打斷,那是介乎於人類歇斯底裡的吼叫和龍吟之間的聲音,響徹了整片天空,震得人耳膜生疼。
“犀牛”和“烏鴉”的監控器同時鎖定了半空中那個燃燒的火球,在芬格爾和零麵前的畫麵上,火球仍在爆出劈裡啪啦的火星,忽然火焰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吞噬了似的,以某種詭異的方式旋轉然後消失,巨大的火球無聲的潰散,隻留下一個焦黑的影子。
那就是赫爾佐格,此時它的模樣十分狼狽,原本純白色的鱗片大部分都變成漆黑的炭色,粘膩的可燃性物質也被火焰炙烤得融化,死死地吸附在它的身上,甚至赫爾佐格脖頸和胸口的鱗片還有些許的剝落,身上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傷口往外滲著殷紅的鮮血。
這緩緩流淌的龍王的珍貴的血液,同時受傷的還有赫爾佐格那高貴的、不容踐踏的自尊心,這一次它狠狠地受了傷,傷勢很嚴重,那些全掛載的火力傾巢出動,一個不落地炸在了行動受困的它的身上,並且因為那團該死的安全氣囊,那些武器爆炸後它還一直受到灼燒和有機物炸裂的持續傷害。
該死!該死?該死!明明已經成為了新生的白王,居然還被兩個人類聯手打得遍體鱗傷狼狽不堪,赫爾佐格的瞳孔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它在心裡咆哮……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對龍類如此了解的人類?這些該死的機甲究竟是誰設計的?什麼來曆?為什麼會製造出這些對龍類如此具有針對性的武器?
這些疑問注定等不到回答,赫爾佐格不可能主動去詢問對方,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暴露出自己心中的怯懦,它如今可是白王,新生的龍族之王!王的心裡怎麼可能存有怯懦這種低劣的情緒呢?
赫爾佐格一邊暴怒地嘶吼著,一邊死死地盯著遠處那兩台和他遙遙對峙的機甲,設計出這兩台機甲的人絕對不簡單,但這兩個敢於以人類之軀和它抗衡的家夥也不是什麼善茬。
赫爾佐格懸浮在高空之上,漸漸的它停止了憤怒的吼叫,而是改成了重重地喘息,它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因為輕敵它已經在這兩個人類麵前吃過了一次虧,剛剛自己稍稍認真起來又被打得這麼狼狽,這兩個人類糾纏了它有足足十分鐘了,那台魁梧機甲裡的人類一直出言不遜的嘲諷它,它分明撞上了那台機甲,卻仍然沒有殺死對方,反倒是自己的模樣看起來更加狼狽……它可是堂堂的龍族之王,卻被兩個渺小的人類一直戲弄!
這不僅是威嚴與自尊心的問題,眼下的情況甚至讓赫爾佐格不禁產生自我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和謀劃真的值得麼?得到了白王的力量,就真的可以把世界都踩在腳下麼?這張至高的王座真的無人可以撼動麼?
這些接連冒出的疑問深深的困擾著赫爾佐格,為了證明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是對的,赫爾佐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並竭力的思考著,它在大腦中飛快地檢索著自己剛剛獲得的能力,那些高階的言靈……要暴力致勝,隻需要一招,如果僅僅用一招就把這兩個麻煩纏人的螞蟻給解決了,那自己就能完美的證明自己一直以來努力的正確性,和白王力量的絕對統治力!
和赫爾佐格遙遙對峙的“犀牛”還有“烏鴉”中,芬格爾也和零通過兩台機甲的獨立頻道秘密交流著。
“師妹你剛才真夠猛啊!”芬格爾稱讚道,“那老東西大概被你打出心理陰影了吧?”
“我刻意靠近了發射的,‘烏鴉’裡所有掛載的武器我都一次性發射了,赫爾佐格受傷不輕,但這些傷勢還不足以致命。”零說,“白王的軀體比我想象的更加堅韌,原本是不應該達到這種程度的,大概是因為‘聖骸’在蘇醒時還吸收了其他兩位龍王的鮮血,並且上杉越的血統比上杉繪梨衣的更加完整,這導致赫爾佐格的力量也比我們預料中更強。”
“照這麼說豈不是麻煩了?那老東西沒有亂吼亂叫了,它好像冷靜了下來了。”芬格爾看著屏幕上的赫爾佐格,對零說,“它正直勾勾地盯著咱倆呢,這眼神真變態啊,這老家夥腦子裡絕對想著什麼齷齪的事。”
零語言上沒有表示,但她心裡對芬格爾這種處在生死危機的關頭還能飆出爛話的性格挺佩服的,但她沒辦法和芬格爾對飆,這是性格使然,零隻是刻板又認真地分析著眼前的局勢。
“言靈。”零說。
“言靈?”芬格爾用疑惑的語氣重複了一遍。
“成為白王之後,赫爾佐格會得到掌控元素的能力,同時它也會掌握言靈係列表上絕大多數的言靈。”零分析道,“它正在分析眼前的局麵,挑選出一個威力巨大的言靈,能夠將我們一次性摧毀,因為我們一直和它周旋,拖延了它太久的時間,還對它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它要用最純粹的摧毀來完補它受挫的自尊心。”
“赫爾佐格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可以說它狡詐多疑,也可以說它敏感脆弱,它想得到答案的問題會重複千萬次的實驗,它想證明的事會歇斯底裡的去證明,不然它無法安心。”零最後補上了這樣的一段話,“這個男人是天才,也是瘋子,同時還是懦夫。”
“聽起來你似乎對那個老家夥很了解啊?”芬格爾意味深長地對零說。
零不置可否,芬格爾看不到的是,“烏鴉”的駕駛艙裡,零燦金色的瞳孔中跳動著異樣的光,由此可以見得這個女孩本身並不是毫無情緒的,隻是她不善於也不喜歡在彆人的麵前表達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