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實際上真正知道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哪怕是憐星,武功也要比魏無牙厲害的多,明玉功第八層不是開玩笑的。
哪怕是神意不足,哪怕是氣勢不夠,憐星不論是功力,或者是招式,絕對都已經達到了絕頂高手的層次。
路仲遠深山練劍十幾年,為的究竟是什麼?
為的便是要憑借手中寶劍,一舉擊敗曾經擊敗自己,並且羞辱過自己的子鼠魏無牙。
然而。
讓路仲遠萬萬也想不到的是。
他尚且沒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打敗魏無牙,陸葉等人來到這裡。
僅僅是麵對麵前的陸葉,他竟然已經有一種不敵之勢,原本在路仲遠心中,他天下第四的名次,一下子再次滑落了一個名次。
路仲遠一雙如猛虎般的眼神,既是難以置信,又是驚駭絕倫的看向麵前的陸葉。
完全不能置信!
麵前的小夥年紀輕輕,為什麼竟然會擁有如此可怕的武學造詣?
“移花接玉?”
路仲遠回顧之前兩個人的交手,麵上湧現出來無比凝重的神色,吃驚的看向麵前的陸葉,道:“你竟然也會移花接玉?”
陸葉微笑道:“移花宮的武功,極少有我不會的。”
“移花接玉這一門武功,雖然名震武林,不過路大俠想必也知道,這一門絕技,但凡是移花宮門下,就算是普通的入門兩三個月的宮娥,也都施展的出來。”
“然而,路大俠武功雖高,在下隻是使用這一門絕技,已完全可以應付得了路大俠任何攻擊!”
言下之意,當然是絲毫也不把路仲遠放在心上。
路仲遠目光之中驚現出來懷疑的神色,意氣勃發的道:“好小子,你莫非以為,憑借一手精妙的移花接玉,勉強化解了我路某人的第一招攻擊,就已經高枕無憂了嗎?”
“哼!”
路仲遠重重冷哼一聲道:“路某人承認你有兩下子,可是想要將我落敗,你還差的遠呢?”
說話之間,路仲遠挺劍再次攻上。
他的劍法,當真猶如是山洪爆發,一瀉千裡。
劍路展開,浩浩湯湯,綿延不知道多少範圍。
所有人都隻能夠觀看到漫天縱橫的劍氣,以及五六丈外橫行的劍風,狂風亂卷,飛沙走石。
這樣的功力,這樣的劍術,這樣的氣勢……
簡直僅僅隻是看到,就足以讓任何人肝膽俱裂,不能抵擋。
然而。
陸葉含笑看向麵前的路仲遠,眼睛不偏不倚,竟然分毫也不看他的寶劍一眼。
隻是在路仲遠寶劍過來的刹那,陸葉輕輕揮手。
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處,每一次出手,都必定會撥回路仲遠劍勢。
轉眼之間,兩個人已經交手了80餘回合!
陸葉一步未移,更是僅僅隻是使用一隻手,身形瀟灑從容。
然而。
路仲遠已經接連十幾次險象環生,如果不是他功力深厚,如果不是他劍術高明,外加對於移花接玉有一定的警惕之心,每一次出手的時候都沒有使用全力,憑他的武功,如果全力出手,隻怕僅僅是一擊,便要敗在陸葉的手中。
陸葉不動如山,臉上的笑容自信從容。
路仲遠卻已經神形憔悴,狼狽不堪,全身上下,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的劍氣和傷口?
敗了!
一敗塗地!
不僅僅是燕南天、小魚兒,觀戰的七大惡人,包括路仲遠自己,所有人都已經看出來。
路仲遠和陸葉這一戰,當真是一敗塗地!
“告辭了!”
等到路仲遠反應過來。
陸葉已經如飛上馬,率領大隊人馬,浩浩蕩蕩離開了路仲遠隱居的昆侖山。
“十年磨一劍……”
路仲遠癡癡的望向陸葉離去的方向,剛毅如大理石般的古銅色臉龐,充滿了無儘的苦澀和悲傷。
“敗了,敗了!”
“我用了15年的時間,苦心修煉,便是要在再一次出山的時候,擊敗大名鼎鼎的子鼠,一雪前恥,成為燕南天、邀月之下的第一人,想不到,十五年練劍,十五年磨礪,魏無牙還沒有擊敗,我已經敗了第二次……”
路仲遠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如果說。
他和陸葉兩個人各自手握一柄寶劍,聚集全身功力奮勇廝殺,你來我往,大戰數百回合,他如果是敗在陸葉手中,也不至於會這麼大的失落。
然而事實的情況卻是。
他和陸葉的差距,簡直就好像是他和普通一流高手間的差距一樣,大的難以估量。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
子鼠魏無牙隨便吊打他,而陸葉又可以吊打魏無牙。
他比起陸葉,差距何止是兩籌這樣簡單!
小魚兒忍不住長舒一口氣,雖然路仲遠敗了,他也感覺到非常的難受。
因為陸葉是他兩個大仇人移花宮和慕容九的同夥。
而路仲遠明顯是站在他一方的高手。
路仲遠大敗,更加證明他和仇人之間的力量差距。
不過。
陸葉竟然會如此的信守承諾,倒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起碼他們三個人,外加一個萬春流,因此保住了性命。
“路大俠!”
小魚兒冷然開口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左右不過是敗了一場罷了,你又何必要耿耿於懷呢?”
小魚兒生平,絕不會安慰彆人,他話語裡倒是一種安慰的意思,說出來反而像是一種訓斥。
路仲遠麵色一變,悲憤看向麵前的小魚兒,似乎想要動手,卻沒有真正發作,反而是無奈歎道:“小兄弟,你隻知道我敗了一場,便可以毫不在意,那麼你可知道這一場大敗,具有什麼樣的意義?”
“15年的苦心,15年的修煉,全部都付諸流水,方今的武林,再也不是我南天大俠路仲遠的武林,而是你們年輕一輩的天下了。”
小魚兒從來沒有經曆過,十餘年刻苦修煉,僅僅隻是為了打敗一個人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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