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齊不悔第一次對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計謀產生了懷疑,若是這世界真的以力最尊,那他一直以來堅信並踐行的道路豈不是從頭到尾就是錯的?
悔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但他沒有過多的解釋。
畢竟一個人若是連自己都不再相信,他又能相信什麼呢?
眾人保持著沉默,一起離開了那昏暗的讓人不想回憶的牢房。
在三人真正沐浴在燈光下後,他們宛若隔世般愣神,他們無數次的想象牢房的外麵是什麼樣子,無數次的幻想上天能夠派下正義的神明為他們奪回自由。
但沒有,反而就是崩壞神教信仰的所謂“神明”要置他們於死地。
直到眼前的少男出現,他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以拳破萬法,轟碎了那眾人做夢都幻想能夠碎裂的牢門。
他……在此刻的眾人眼裡,才是真正的神明。
景落更是看著那發出光亮的燈,久久不能平靜。
他來到這裡的時間最長,可以說是這“養蠱”地下室的第一批蠱。
自景鋒死的那一天,他就已經在這裡了。
他愣愣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待了長達六年的牢房,思緒回到了那天……
他的人生軌跡改變的那天……
“落兒,叔叔一會帶你去找你父親,無論如何他都應該履行自己父親的責任和義務,而不是這樣自甘墮落下去。”那天的景顧還是他記憶中那溫柔的叔叔,他拉著當時年僅八歲的景落的小手,前往x市中心警局尋找他那被無數人稱為英雄的父親。
“叔叔……我討厭他……”小景落撅著小嘴,一臉不情願但他很聽他叔叔的話,他知道父親不在意他,愛他的母親……已經在幾年前死去。
從小到大就是這個叔叔將他拉扯大,在他的心中比起那從未將他放在心上的父親……他更願意稱呼眼前的男人為父親。
“落兒乖,叔叔總歸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的對不對?”景顧的麵色有些古怪,似乎想起了什麼。
那頭穿著黑袍的女人,自己兄長的丈母娘。
她向自己許下了承諾……
“投身崩壞……神明將許你想要的一切!”
“崩壞……是什麼”當時的對話中,星悅華一臉的狂熱,仿佛已經等不及想要看見那一天的到來。
而景顧則是警惕的看著她,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女人……很危險!
“崩壞乃神明大人意誌的化身,使世界按照既定的命運行走,平衡世間萬物,這就是崩壞。”她從那瘋癲狂熱的狀態中脫離,平靜的看著已經做出防禦姿態的景顧。
“所以……直接說人話,如果加入你們……我能得到什麼?我又要失去什麼?或者說……我需要為你們做什麼?”
“加入我們,你可以報複這隨意嗤笑你的世界,實現你想要的所有……”
“甚至可以……複活死去的人!”
“複活死去的人……”這句話仿佛有著魔力,一點點瓦解著景顧的意誌。
“那麼……我要為你們做什麼?”隻要不是特彆過分的事情,他已經……打算同意。
“我們要很多很多的幼童……”她麵無表情的說著無比冰冷刺骨的話語。
“你說什麼?!”景顧傻眼了,這真的是法治社會嗎?
為什麼會有人敢說出這種話?
嘿,你聽聽,要幼童?還很多很多?
都是認識的漢字,怎麼連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不必驚慌,你可以考慮三天”她一點一點靠近景顧。
景顧在還在愣神,那句需要幼童不停的在他腦海中回響。
是人皮子生意?還是……要殺?
就在他回過神來準備報警通知兄長的時候,那女人已經走到了他的眼前。
她枯骨般的發出紫色的微光,景顧還沒有來得及做出然後反抗,就感受到伴隨著額頭和那手指的接觸,一股力量流淌在他的全身。
紫色的光芒四射,將星悅華黑袍下的臉照亮。
隻是過了幾年而已,她已經看著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九十歲老人一般,臉上的皺紋像二百斤的胖子身上的肥肉,看著無比滲人。
幾乎隻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的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此乃吾主賜予汝之物,感受這股力量吧!讚美吾主的意誌吧!”她高聲吟誦著信徒的篇章,狂熱的信仰具現成紫色的微光。
“這是……什麼鬼東西?”景顧感受著充滿力量的身體,又看了看眼前如同怪物般被紫色條紋包裹的星悅華。
“三天的時間,考慮清楚”她似乎不想在多費口舌,轉身就走,隻留了那句再後來將景顧的價值觀徹底重塑的話語。
“這個世界也不過是高高在上的神明閒著無聊養的蠱蟲,在崩壞的洗禮下隻有強者才能夠站在高處存活。”
“是繼續當被命運絲線操控的小醜……還是當踩著屍山血海存活下去的怪物?”
“你……被吾主認可,可以擁有選擇的權利……”
“若是認可,三天之後來到這裡,我會帶你真正的擁抱崩壞,得到更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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