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越來越刺眼,眾人也在正午時分紛紛醒來。
他們收拾好行李,集合了由齊不悔繼續使用能力探查周圍情況。
“奇怪……崩壞能反應比先前更加強烈,明明殺了那麼多……”齊不悔皺著眉將情況說給悔聽,悔卻沒有奇怪,崩壞獸不需要繁殖,他們的出現毫無征兆,但如果崩壞獸出現的速度比他殺的更快,那就有些麻煩了。
“我記得你先前說過,西方向有疑似人類的波動吧?”悔望向西方,在他離開小鎮前,那裡是一處避難所……
“嗯,但比起昨天,碳基生命體的波動更加稀薄了。”
齊不悔沒有多說,但大家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那些活人在一點點減少,或許是成為了崩壞獸的晚餐,或許是成為了崩壞的同僚。
“先去西方,清理崩壞獸並非一日之功,先看看能不能救幾個人。”對於他的決定,眾人自然沒有異議,倒不如說是他們已經習慣了放棄思考,聽從門主安排。
但他們顯然忘記了他們的門主其實是個路癡,當他不飛在高空時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沒辦法,他們隻能繞來繞去,耽誤了不少時間。
好在,他們還是趕在天黑之前來到了一處庇護所前。
無數的崩壞獸趴在鐵門上,將堅固的鐵門撞的咣咣作響,眾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起了他們當時被崩壞獸堵在房子裡的慘狀,也想起了英雄的犧牲。
齊不悔也變得呼吸粗重,眼眶有些泛紅,悔也沒有矯情,大手一揮,眾人就嘶吼著衝殺上前。
他不能什麼都親力親為,先不說他能不能受得了,他的隊員們不可能甘心永遠苟活在他的庇護下,他們也想要戰鬥,想要變強。
他們赤手空拳,可他們有最鋒利的仇恨作為武器,他們沒有穿戴任何防護服,可他們都信仰武裝著他們的靈魂,使他們毫發無損。
每當有人不敵之時,悔就會控製著悔力凝聚於指尖,像子彈一樣射出去,殺傷力也足以秒殺這些低級崩壞獸了。
眾人也漸漸的放棄了警惕,他們知道他們的背後是他們的門主,信仰神明他們不一定會得到神明的賜福,可信仰門主,信仰愛門,他們卻能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安全感,安全感並不來源於言語,而是身後那不斷射出的灰色能量子彈。
眾人就這樣發泄著,廝殺著,曾經能輕易奪走他們性命的崩壞獸成為了他們最好的陪練,而他們不再需要隨時喪命,於是他們縱情的殺著,將對於崩壞的仇恨,對自己無能的悲痛全部發泄出來。
很快,門口圍聚著的崩壞獸數量一點點減少,它們死後一點點的消融,沒有留下屍體,大部分都是如此。
可有些個彆的個體,他們死後似乎還留下了些東西。
齊不悔就是這個幸運兒,他擬造了無數冷兵器,用念力操縱著它們殺敵,在他好不容易殺死一隻比其它崩壞獸都要大上一圈的個體時,一塊紫色的晶石掉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齊不悔來不及細看,或許是命運使然,他鬼使神差的將紫色晶石揣進了兜裡,隨後繼續著殺戮。
天色又暗了下來,崩壞獸也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悔這才上前敲響了鐵門,“咚咚咚”的聲音代表著他人類的身份。
門縫被一點點打開,開門的是曾經小鎮上的一個小販,曾經一起被逐火之蛾檢查時他抱怨的最凶,所以悔對他有些印象。
曾經麵容中就能看出一些凶戾的他此刻消瘦了不少,看起來倒是有些可憐兮兮了。
“彆怕,我是人,崩壞獸已經被殺光了。”
他似乎不相信一般,將半個頭伸出探查了一番後才長舒了一口大氣,隨後他沒好氣的將門打開了一半,像指使奴隸般不屑的命令著。
“跪著進來,想要來庇護所生存,就得給我當狗。”
眾人的目光都陰沉了下來,要不是他們出手相助,這鐵門能抗多久?沒有收到感謝就罷了,還要他們給他當狗?
“嗬嗬,彆以為我不知道,天黑崩壞獸可不會來這裡,你們說你們殺光了他們,誰信啊?這裡的人已經夠多了,我們隻收狗!”他刻薄的嘴臉和從前他的小人模樣漸漸疊合,悔突然嗤笑了一聲。
果然,惡人還是這麼多啊,即使在這麼美好的小鎮上,也有著惡人存在。
悔冷冷的看著他,他起了些許雞皮疙瘩,但他竟然還不怕死的向著門吐了口唾沫。
“嚇唬誰呢?滾滾滾,當狗也不收容你們了!”
說著他就要將門關閉,吐出的唾沫沒有命中悔,它詭異的改變了方向,掉頭粘在了他自己的臉上。
悔知道這是齊不悔乾的,不,倒不如說他就知道齊不悔會幫他這樣做。
悔重重一腳踹在鐵門上,堅固的門瞬間如沙泥一般粉碎,那個守門人此刻正抹著臉上自己吐出的唾沫,然後就看到了那個庇護了他們這麼久的鐵門,破碎了。
他恐懼著看著外麵的黑夜,和一眾眼中帶有殺氣的人,他竟然嚇得尿了褲子。發黃的液體從他的褲襠流出,同時還伴有一股悶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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