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光頭,我又來看你咯。”
劉若軍伸手輕輕為那座墓碑拍去灰塵,手指輕輕在那悔用繪光雕刻出的字眼上婆娑著,輕輕擦拭著,就好像在為他撫去眼角的淚。
“抱歉,這一次讓你孤單的時間或許有點久了,這樣,我先自罰一杯。”
在苟雄死後,他就變得成熟穩重了許多,不過此時此刻,他在墳包前倒是和當時的他彆無二致。
用牙齒充當起瓶器,咬開瓶蓋後,他看著這瓶酒的牌子,眼中充滿了緬懷。
“死光頭,你看,是烏蘇,當時我們每一次出去玩,晚上吃燒烤的時候都會學著大人,點一點酒,然後學著他們的樣子一飲而儘,不過當時我們還小,隻覺得酒的味道苦澀刺喉,還一起吐槽著,說大人多麼多麼沒品,和這種難喝的東西都不如買點旺仔牛奶。”
追憶的淚光在眼中晃動,好像隨時都要滴落。
“你走了之後,我才發現,這酒的確是好東西,就像茶一樣,年紀小的我們無法理解。現在的我,似乎也成了小時候眼中死板無趣的大人啦。”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喜歡我說煽情的話,我就不多說,我吹一瓶。”
輕輕將瓶口對準墓碑,酒瓶與石板發出碰撞聲,隨後一陣“噸噸噸”的聲音響起,一瓶一聲的啤酒就這樣見了底。
“嗝啊……”
打了一個酒嗝,眼眶已經有些紅紅的,不過笑容依舊如常,並沒有褪去,反倒是更加開懷。
“如果你還在,又要說我養魚了吧?”
看了眼瓶子裡殘存的一些氣泡,他將那些殘渣倒在腳下的泥土中。
“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啤酒肚氣泡了,所以就像以前一樣,麻煩你替我喝啦。”
他的酒量不太好,一瓶下去就已經有些昏昏沉沉,不過他還是又咬開了一瓶,隻不過這一次並沒有吹瓶,而是正常的一口一口喝著。
“真想聽你再罵我一聲,真想再看看你中二的樣子。”
隻不過他比誰的清楚,他的摯友,已經離開了這個滿是悲劇的世界,去往下一世輪回了。
“或許啊,我是說或許。”
“下輩子,我真就成你兒子了。”
“你說說你,都要走了,還讓我擔驚受怕的,這想死也不敢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是真成了你兒子,我還不如在這裡繼續賴著活,好歹也能為悔哥,為愛門,為逐火做點貢獻。”
“死光頭,你看看,你的碑上是悔哥親手用繪光刻出來的字,哦我忘了,你自己應該看不到吧?那我來給你念念哈,你可彆感動哭了。”
搖搖晃晃的起身,一字一句念著上麵刻的很重的一筆一劃。
“愛門的英雄,劉若軍摯友,苟雄之墓。”
“你可彆以為就這些吼,下麵還有呢,是大家合起來一起對你說的一些話。”
“先念念悔哥寫的吧,雖然大家都沒有寫自己的名字,但這個最好認了,因為這個刻的最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清了清嗓子,照著上麵有些歪七扭八的字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