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本該安靜的街道上卻是兩人的奔跑聲打破。
“呼啊……呼啊……”
一人表情驚恐,渾身滲血的在前方亡命奔逃,在他身後不遠處,一位粉色頭發,帶著狐狸麵具的女人正在不緊不慢的追趕,從她手中的太刀上滴下的血液不難猜出,前方逃亡的男子身上的無數傷口就是她造成的。
“勿忘我!好歹同行一場,為何一定要趕儘殺絕!”
他逃到了一處死胡同,幾米高的圍牆讓他望而卻步,若是平時沒有受傷,這點高度他可以隨便忽視,可現在卻是不同了,他的身體情況和身後的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抱歉,一切為了家人,我也隻是棋子,我無法決定我的刀揮向何處。”
“好一個身不由己,這就是你用我們的血肉鑄就你與你家人安逸生活的理由嗎?!”
他已經無處可逃,隻能祈禱用自以為抨擊心靈都話語,試圖喚醒她的聖母心。
“抱歉,你可以留下遺言,如果可以,我一定會代為轉達。”
她眼中的愧疚不似作假,可她逼近的腳步亦是一刻不曾停留。
“彆過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一定不會在露麵了,我會老老實實躲起來,我已經死了,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好不好?”
感受到死亡的逼近,他發出生命中最後的絕望懇求,儘管他知道自己的死亡已經不可更改,可對於生的意誌卻讓他無法坐視不理,哪怕毫無作用,他也必須做些什麼。
“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有遺言的話,請你儘快說,好嗎?”
她已經有些心急了,今晚她還答應了妹妹回去陪她吃晚飯,可現在卻是已經早早過去了飯店,她怕那個傻丫頭不懂變通,餓著肚子等她回去。
“遺言?我隻想活著!”
他歇斯底裡的吼著,那是生命的惋惜,死亡的歎息。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卻猛的發現自己的咽喉處開始發麻,不可置信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卻不曾想,隻是輕輕一碰,他的視角就一頓旋轉,最後,他似乎翻滾了許多圈,然後以倒立的角度,看見了一具無頭的身體,那隻手還保持著原本的動作,放在脖子上。
那顆頭顱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沒有身體的他已經說不出話了,數秒後,他眼中的聚焦徹底消失。
“任務,完成。”
她將麵具撤下,收了起來,她懷著愧疚,將那顆頭顱撿了起來,放回來身體上,並將睜開的雙眼輕輕合上。
“這是第幾個了?我好像……已經數不清了。”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隻覺得,是那般殷紅,那上麵,是無數同胞的鮮血。
“好利落的刀法!你就是櫻吧?久仰大名。”
正當她準備收拾離開時,一個聲音於她的身後響起,她瞳孔猛的一縮,條件反射般抽刀向後斬去。
“哎呦呦,小姐你悠著點,這玩意可不長眼。”
她這看清了那人的長相,他有著乾練的寸頭,跳脫的語氣下卻有一種莫名的成熟,黑白參半的發色卻是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