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一直低著頭,默默跟在悔的身後,進到了那處地下的洞穴裡。
進入大家所在之處,需要走過一道長長的隧道,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腳步聲在空曠的洞穴內異常清晰,回聲嘹亮。
“阿悔哥哥……”
終於,走到了發出火光的洞口,她卻遲疑了,愣在了原地。
“一會,我就說我是你的妹妹,可以嗎?”
“說什麼傻話,當然可以。”
“不,我的意思是,我也想要和大家重新開始。”
她撩了撩頭發,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那些記憶,本就是虛假的,所以才能夠被那麼輕易的抹去。”
“所以現在,我想要,和你們重新塑造一段,真實的記憶。”
悔輕輕笑著,沒有回答,隻是繼續向前走著。
她也笑了出來,她明白,悔沒有意見。
“悔哥!回來啦?欸,這位是?”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景落呆愣的看著嬌嬌的臉,一種說不清的熟悉感瘋狂的湧現,他的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束縛。
“沒有哦,初次見麵,我叫嬌嬌,是阿悔哥哥的妹妹,請多多指教哦。”
“我去!悔哥,你什麼時候有這麼漂亮的妹妹了?怎麼我們一直都不知道?”
悔不說話,隻是走到了齊不悔的身邊。
“做好了?”
“嗯,做好了。”
齊不悔雖然回答著悔,眼神卻從未從嬌嬌的身上抽離,那種明明近在咫尺,卻又被什麼東西遮掩的感覺,他真的很討厭。
“那就和嬌嬌做個自我介紹吧,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家人……這對於他們四個,都是很陌生的詞彙呢。
齊不悔是個孤兒,從小被一個爺爺收養長大,景落雖然有親生父母,可幾乎沒有見過,即使小時候有過一些親密美好的回憶,也早就隨著時間流逝被忘卻在某處了。
嬌嬌是律者伴生崩壞獸,當然沒有家人可言,她一直堅定的獨自一人行走在悔不知道的道路上,給予他幫助,隻是他一直沒有意識到。
而悔,一個異世之人,唯二可以談得上親人的冷陽早就死去,留下的意識體也因為救他而消散,瑟莉婭媽媽也死了,久倒在了他的懷裡,愛莉希雅雖然勝過親人,可嚴格來說,他們是愛人,而非親人,終究是不同的。
所以,這四個孤兒,聚在一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內心最深處對於家庭的渴望都被寫在了臉上。
“這種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是不是還得割破手指,說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悔調侃著有些尷尬的三人,他們互相其實都非常熟悉,可當記憶消失,留存下來的也就隻剩下熟悉了,而這種毫無顧忌的熟悉,就是導致他們尷尬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