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望向遠處,一隻體型龐大的崩壞獸正朝著他嘶吼著。
他眯了眯眼,感到不可思議。
“連這裡都能有崩壞獸了?”
他甚至開始懷疑起這到底是不是現實,可崩壞獸卻不會等著他思考,徑直朝著他衝了過來。
悔習慣性的伸出手,甚至不想多理會這迎麵襲來的勁風,可他卻忘記了,現在的自己並不是往日裡天下無敵的自己,隻是一個虛弱到極點的普通人。
當崩壞獸衝到他麵前時,他才詫異的抬起頭,驚訝於依舊健在的崩壞獸,同時,他伸出的手臂也與全速衝來的崩壞獸撞在了一起。
悔在這一瞬間隻覺得自己萎靡的精神恢複了不少,在手臂向內彎曲的一瞬間,他就儘全力收回了手臂,整個人用右側麵抵擋住了崩壞獸的進攻。
呯!
悔一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在了牆上。
噗……
一股反胃感超越了疼痛,他沒忍住一口灰色的血液噴出,恰好噴在了崩壞獸的身上。
奇怪的是,這一口血吐出後,他竟然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眼睛也不花了,他快速站了起來,向著崩壞獸衝去。
在奔跑過程中,他沒有放空大腦,而是分析著這隻崩壞獸的等級。
單單從體型來看……這最起碼是一隻督軍級,也就是沒有偽權能出現的崩壞獸中最強的等級。
平日裡他也並不是沒有見到這種級彆的崩壞獸,隻是那時候他一般都是一個眼神它們就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而現在,他要嘗試的是不借助[因果]與[時空],最好也不借助[悔力]的前提下憑借自身實力將它殺死,這對他來說也是一次從未嘗試過的挑戰。
手腕一抖,招出繪光,在崩壞獸還未有動作前他就一劍刺進了它的大腦。
他與大大小小,各種等級的崩壞獸都交過手,他清楚,眉心處的這裡,存放著崩壞獸這種矽基生物賴以生存的能量源泉,也就是它們的核心,這一劍刺下,悔明顯感覺到了繪光與核心的碰撞感,和像是石頭碎裂一樣的聲音。
按常理來說,這隻崩壞獸應該已經死亡……可這也太容易了,太輕鬆了些。
悔皺著眉頭,腳下的崩壞獸則是發出悲嚎,而後沒了動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崩壞獸不可能不保護好自己的[心臟],它們自己肯定清楚自己的弱點,可自己刺入它[心臟]的過程卻是那樣順利,它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他伸手摸了摸嘴角的血跡,放在眼前看了看,那灰色的血液,連他自己看了都惡心,像是臭地溝裡沾染了油漬的黑水,雖然不臭,可卻粘稠而汙穢。
他不再看自己的血,隨手一抹,將血液抹在已經死去的崩壞獸屍體上,準備離開這裡。
他跳下崩壞獸的身軀,剛走沒幾步,卻突然察覺到這裡的氣溫,開始了劇烈上升。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內心愈發的不安,他的直覺一向很準,這種不安會讓他感到不安,從而使不安成倍加劇。
“吼……”
他正在思考時,卻聽見身後,本應該已經是一具屍體的崩壞獸重新站了起來,它看著痛苦不已,額頭處被繪光刺出的口子也開始了一點點的愈合,而愈合的傷口處,卻多出了一道熟悉的刻印……
悔瞪大了雙眼,伸出的手也不自覺的開始顫抖。
“這是……”
“祈?”
隻見,崩壞獸的額頭處出現的刻印,正是祈手臂內側的那道黑色刻印的同款,隻不過這個刻印的顏色淡些,由黑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