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對不起!讓一下!”
新宿車站裡,九州誠擠過熙熙攘攘的下班人群,強行闖入了一班前往學校的電車。
車廂裡,九州誠不顧其他乘客們責備的眼神,接連打電話給不良三
“喂,你們現在在哪裡?在學校附近的棒球館玩?正好,你們趕緊去學校!”
不知為何,九州誠的心臟在一直跳個不停。他感覺自己必須馬上去學校一趟,否則就會有悲劇發生。
是那個占卜師讓我疑神疑鬼嗎?九州誠這麼猜想著。
剛才鴉川學姐所說的“準備赴死的氣息”也讓他格外在意。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讓水橋這個可憐的孩子出事。
他就是一個想做什麼就會立刻去做的男人,哪怕隻是為了打消內心的顧慮,他都要立刻趕到學校一趟,大不了之後被店長罵幾句扣點工資好了。
氣喘籲籲地來到學校,天色已經臨近黃昏。
幾隻烏黑的飛鳥在火燒雲層之下徘徊,天空傳來了不吉利的鴉叫聲。
“喂喂!不好了九州同學!”這時,唐澤貴將扭動著肥碩的身軀跑過來,焦急道
“水橋小弟他他在天台上啊!”
順著唐澤貴將手指的方向,九州誠果然看見教學樓頂的天台邊緣站著一個嬌小的人影。
“怎麼會這樣!”九州誠的心臟猛然咯噔了一下。
他今天放學時還特意去低年級教室確認過,明明水橋學弟現在過得很好啊!
“另外兩個人呢?”九州誠問道。
“他們正在天台上和水橋學弟對峙呢!”唐澤貴將焦急道
“鈴木那家夥能說會道,應該能穩住水橋小弟。”
“你先去找值班老師,讓他們把所有能用來緩衝的東西都搬過來!”九州誠當機立斷地吩咐“我上去看看!”
吩咐完,九州誠就咬緊牙關,飛奔似地跑上了教學樓。
天台上,鈴木悠仁和高槻源治正在勸說水橋英治——當然,基本上都是鈴木悠仁在唱獨角戲。
“水橋同學,是不是覺得「真男人特訓」太辛苦了?”
“嘛,先從危險的地方下來吧!”
“九州大哥說他可是為了保護你才拚了命地打贏學級裁判,你要是不在了他該多傷心啊!”
為了勸說水橋學弟,鈴木悠仁幾乎絞儘腦汁,真話假話吹得天花亂墜。
高槻源治不善言辭,自然插不上什麼話,隻能板著臉站在旁邊。
不過他的手上拎著一大卷麻繩,這是他在趕往天台的路上順手從保潔推車上拿的,直覺告訴他這玩意應該能派上用場。
然而縱使兩人再怎麼努力勸說,水橋學弟依舊蹲在天台邊緣一言不發。他隻是這麼麵如死灰地站著,不想反駁也不想解釋。
已經夠了,我這種沒用的廢人不配留在世上,我不想再給前輩們添麻煩了水橋英治的心裡如此想著,身體開始搖搖晃晃。
“求你了!先回來吧!”鈴木悠仁也急了,發自肺腑地喊道“九州大哥馬上就來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氣,你有困難他肯定會幫你的!”
“九州前輩”水橋英治低聲呢喃著。
不知何故,她那快要停止的心臟仿佛又活了過來。
九州誠是她人生中的第一縷光,也是第一個能讓她感到安心的男人。
所以說,她已經不想繼續給九州前輩添麻煩了…像她這樣的廢物,唯有徹底消失才能報答前輩。
“對不起”水橋英治嘴唇蠕動,然後下定決心似地讓身體沉了下去。
再見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為我這種沒用的廢物傷心的前輩們不用因為我被威脅著退學爸媽也會很高興沒了我這個拖油瓶吧
“等一下!”九州誠剛衝上天台,正巧看見水橋英治即將跌落下去的一瞬間。
強烈的危機感讓九州誠進入了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在他的視覺中,時間仿佛都陷入了靜止,所有人的動作都變得緩慢無比。
冷靜還有辦法的!從這裡跑到天台邊緣需要起碼五秒鐘,翻過天台鐵絲網需要三秒鐘,然後跳下去抱住水橋同學,用我的身體做緩衝落地
不對,這裡是五樓。運氣不好我們都會死,救不了他還會把自己的命搭上…
或者我應該抓住高槻同學手上的麻繩,跳下去接住水橋學弟,然後讓他們兩個從繩子另一端把我拉住,吊在半空中?
可是僅用一隻手抓住麻繩,我的手臂承受得了衝擊力嗎?肯定會脫臼甚至骨折吧?
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我的速度來得及嗎?我有能力救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