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從走馬燈中恢複過來,九州誠捂住額頭,感覺腦袋有點發痛。
與剪刀女的記憶不同,這次的走馬燈就像是荻原煜也和結城水銀兩人的記憶混合在一起,以雙視角進行播放,因此故事的邏輯更為通順,細節也豐富了許多。
相比之下,九州誠之前看到的記憶則像是經過了美化和模糊處理,其中更是有諸多邏輯不通順的地方。
九州誠恢複意識後,第一眼便看見扭打在一起互掐的荻原煜也和剪刀女。伊麗莎正在操控符紙,試圖分開兩人。
“他媽的,都給我停下!”九州誠暴喝一聲,一股煩躁感化作怒火從心中湧出。
九州誠一巴掌抽在荻原煜也的額頭上,將他推走。隨後又伸手按住剪刀女的脖子,狠狠將它暴扣到地上。
“怎麼了,紅中?”伊麗莎收回指訣,好奇地看著他。
“我問你,通靈看到的記憶,有沒有可能是假的?”九州誠提起剪刀女的衣領,將它拽到身後。
“理論上來說,通靈不會看到假的記憶。”伊麗莎奇怪地說道:
“不過「通靈」看到的往往是對方的“主觀記憶”。也就是說,這些記憶是以被通靈一方的主觀視角所產生的。”
九州誠想了想,將剛才看到的記憶片段告訴伊麗莎。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伊麗莎以拳敲掌,突然醒悟:
“結城水銀生前總是欺負荻原煜也,卻認為這種行為是在表達愛意。所以在她的主觀思維中,她一直都對荻原很好,卻被對方恩將仇報地殺害。”
“那麼我們之前從剪刀女那裡看到的記憶是假的.或者說是被它美化過的。”九州誠長歎了口氣:
“我還以為通靈看到的記憶是百分百真實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弊端!”
“我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伊麗莎顯得很委屈,無奈地攤手。
“算了,現在不是推脫責任的時候,這次是我們草率了。”九州誠眼神複雜地看向荻原煜也:
“從小時候開始,結城水銀就一直在欺淩你。沒錯吧,荻原煜也?”
荻原煜也好不容易從剛才的混亂中恢複過來。他膽怯地瞥了剪刀女一眼,又迅速將目光看向九州誠:
“沒錯.我們根本就不是什麼「關係很好的青梅竹馬」,一直都在是她單方麵地欺負我,我怎麼求饒她都不停,還向我喜歡的女生汙蔑我我已經要受不了了!”
“可是在她看來,她隻是特彆喜歡你,那些行為都是在向伱表達愛意。”伊麗莎靠在牆上,平淡地說道:“當然,這大概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表達愛意?開什麼玩笑!”荻原煜也激動地用拳頭砸桌子:
“她隻是瞧不起我,覺得我好欺負罷了!她一直都是這樣!反正我們兩家是關係很好的鄰居,我又沒辦法和她翻臉,隻能一直被她騷擾,一直默默忍耐下去!”
“所以你親手殺了她,這就是你的處理方式。”九州誠的目光與語氣同樣凝重:“你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彆人,沒有尋求家人或著朋友的幫助。”
“說出來有什麼用?”荻原煜也喘了一口粗氣,眼睛瞪得像是快要爆炸的氣球:
“反正這個社會覺得男生就該忍讓女生,所有事情都是男生的錯!從小時候開始就是.每次我向父母告狀,他們就會說我要謙讓女生,嘲笑我小題大做!”
“同學朋友也是.哪怕被她欺負了這麼多次,那群蠢貨也認為「隻是青梅竹馬之間的小打小鬨」而已,說什麼我有個傲嬌的青梅.”
“如果我把這些事情告訴警察,告訴他們我是因為受不了被她欺負才把她殺了.就連警察也會嘲笑我不夠男子漢吧.”
“可是我真的已經受不了了傲嬌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完全不知道啊!她絕對不是喜歡我,隻是在欺負我為樂啊!就是因為大家都覺得女人可以對男人肆意妄為,我才會被她一直不停地欺負!管他什麼男人女人,我就是在被她欺負,我真的已經受夠了啊!”
荻原煜也如同承受不住氣壓而爆炸的氣球,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已然精疲力儘,雙臂撐住桌子氣喘籲籲。
“.”九州誠沉默不語地看著他。
片刻後,九州誠拎起剪刀女的後衣領,質問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你一直在用極其過份的方式與他相處,乃至被他認為你是在欺淩他。”
“嘎嘎.?”剪刀女呆楞地歪著腦袋,目光在房間裡的幾人之間來回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