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久井次郎吉回到家,卻看見老爺子一臉懊惱地坐在椅子上喝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慈祥的老人哭出來。
他們報了警,可是警方忙活了很久都沒找到凶手——倒不如說他們無所作為,壓根就不想處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案件。
久井老人本就年事已高,受到此事的打擊後便一直鬱鬱寡歡。兩周後就在屋內的躺椅上睡著了,再也沒有醒來。
就在老人過世後沒多久,久井次郎吉剛從葬禮和悲傷中調整回狀態,他卻又在電視上看到了那幅《鼠小僧》。
電視上,那個富商熱切高調地向媒體炫耀自己最近偶然“買”到的畫作,並且決定在近期召開一場美術展覽會。
而采訪他的記者們則是阿諛奉承地圍著他笑,連連誇他是個“高尚雅致的民族企業家”。
唯有那幅浮世繪風格的板畫上,鼠小僧的細長吊眼在猙獰地注視著所有人,與久井次郎吉在電視前的眼神如出一轍。
然而久井次郎吉去警局報案後,卻被告知這幅《鼠小僧》就是富商本人的,轉讓證明和收藏認證等各項證件一應俱全,絕不可能是偷盜所得。
他依舊不服氣,決定去美術展覽會的現場看個究竟。
果不其然,當他近距離看到這幅畫時,他終於確信這幅就是老爺子每天都要站在牆邊看上五分鐘,隨後露出會心微笑的傳家畫作。
久井次郎吉憤怒地想要將畫作搶走,最後被安保人員扭送進警局,挨了一頓批評教育,還差點被通報到學校。
一直以來,他都以“回應大人們的期待”為目標生活著。可從那天開始,仇恨與不甘卻在久井的心中落地生根。
他變得自暴自棄,無論學習還是社交都一落千丈,生活也變得七葷八素。
那些原本笑臉相迎,擅自對他抱有期待的大人們,也開始對他愁眉苦臉,甚至冷眼相向地嗬斥,罵他對不起老爺子的栽培。
某一天,他一如既往地在壽民町的不良少年聚集地鬼混,卻被一個渾身裹得嚴實的老頭叫住。
“久井,我知道你的事。伱不必感到驚訝,我隻是想問你,你渴望力量嗎?”
老人遞給他一支紫色藥劑,發出神秘兮兮的沙啞笑聲:
“無論你有什麼仇人,亦或者是憎恨這個社會,這個世界也好.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力量不足才導致的,對吧?”
久井次郎吉撇了老頭一眼,鬼使神差般地接過針管,抱著“死了也無所謂”的心情將其紮入體內。
注射一次後,久井立刻就對這種藥劑上癮了——並非藥劑本身具有成癮性,而是注射之後那種無所不能的力量令他欲罷不能。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萌生出了“我想讓所有人都看不見我,這樣我就能為所欲為”的想法,最終覺醒了短暫隱身的能力。
他謀劃了一起縱火案,給予那個令人作嘔的富商最殘酷的懲罰,並且奪回了老爺子珍視的傳家寶。
並且從第一起案件開始,他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妖化藥劑在給予使用者大幅強化的同時,也會逐步影響他的理智,擴大內心的**。
那個送藥劑的老人再次出現,並且要求與他進行長期交易。
“我會用低價長期給你提供藥劑,而且我在警局認識人,能給你提供不少情報。”老人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捆針管:
“你可以肆意妄為,儘情地去複仇。不過作為報酬,我要你把橫濱搞得一團亂,最好能組建一個盜竊團夥。怎麼樣,這筆交易很劃算吧?”
“哼,聽起來還不錯~”久井次郎吉那黯淡了許久的眼眸變得通亮起來,如同再次看到了活著的希望。
“好好學習,考上好學校,找個好工作,老實本分地生活.這就是大人們一直以來對我的期待。”
“可就算努力遵守大人們的期待,到頭來也隻會有悲劇發生。說到底,那些期待都是有錢的大人們製定的,就是為了讓我們這種人成為他們砧板上的魚肉。”
“這個世界就是垃圾.我已經不會再遵從他們給我製定的規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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