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步靠近現場,九州誠便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而當他正式踏入現場時,這股味道也濃鬱到了極致。
一切就如那張照片上所示,兩個高中少年的屍體被麻繩勒住脖子,吊在天花板上,胸口則掛著【霸淩者該殺!!】的牌子。
兩具屍體身上破爛的衣服、遍體的血汙以及傷痕、還有扭曲的四肢無不訴說著他們生前遭受了怎樣的殘暴折磨。
不僅如此,現場更是一片狼藉,到處遍布著打翻的箱子、血跡和打鬥痕跡,仿佛就是進入了屠宰現場,凶手顯然壓根不打算對自己的惡意進行任何掩飾。
如此地獄般的景象,即便是專業的警察恐怕也無法也承受住。好在九州誠曾經曆過許多類似的大場麵,僅僅隻是下意識地頓了頓足,還能保持住鎮定。
“真慘呐,與其說是被[殺害],不如說是被[虐殺]之後吊起來展示,真是個囂張的殺手。”夕神鍵咂了咂嘴,小心翼翼地靠近其中一具屍體:
“屍體應該還沒動過吧?我看看,身體上有刀傷、鞭傷、毆打的淤青傷痕多到讓我想起了炎黃的酷刑[淩遲],看來凶手真是對兩人恨之入骨啊~”
“依我看,最後用麻繩吊起來隻是用來陳列屍體的方式,兩名死者在此之前就已經被折磨致死了。”九州誠也忍著讓他頭皮發麻的血腥味,靠近打量起來:
“牛村同學.還有米治,真的是他們他們為什麼會被這麼殘忍的手段殺害?”
注視著兩幅熟悉的麵孔,九州誠不禁眼眸顫動,心中思緒紛雜。
明明他們是不久之前才見過的、活生生的同齡人,此時卻已經是麵如死灰、眼眶下陷、雙目則是像金魚一樣死不瞑目地鼓起。
誠然,這兩人都曾是校園欺淩者,犯下了惡劣的錯誤,卻因為家境背景雄厚而逃避責罰,可謂是令人氣憤至極。
可他們真的應該落得如此淒慘的結局嗎?或者說給予他們如此懲罰的凶手.稱得上是[正義]嗎?
九州誠不打算去執著於思考這種問題,而是先專注於案件本身。
“如果說凶手殺害他們的原因真的是因為校園欺淩,那麼凶手就要鎖定在這兩人曾經欺負過的孩子及其親友身上嗎?”九州誠捏著下巴,疑問道:
“畢竟對這兩人最憎恨的,無疑是曾經被他們欺負過的人吧?”
“我們已經順著這個思路調查過了。”高木警官站在一旁回答道:
“所以我們首先鎖定的就是曾在青坪高校的紀賀,以及在秀燼學院的水橋一家。”
“水、水橋學妹也是嫌疑人?”九州誠瞪了瞪眼,腦袋嗡了一下。
“當然,畢竟她的作案動機也是成立的吧?這一點你應該是清楚的,九州小友。”高木警官反問道。
“也,也是啊。”九州誠微微垂著腦袋:“說實話,我絕對不認為水橋同學有嫌疑,但是你們警方要調查他們也是你們的本職工作,我不會阻止。隻是我希望你們不要用太粗暴的態度對待他們,更不要用什麼逼迫的手段強迫他們承認一些沒做過的事情。”
“這點你無需擔心,九州小友。”高木警官似乎怕他誤會什麼,連忙解釋道:
“我們今天已經派人對兩位孩子及他們的家屬進行了調查和非正式盤問,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證明他們與案件相關的證據,就連作案時間都對不上,所以已經將他們全部排除嫌疑了。”
“放心吧,高木警官可不是那種亂來的人。”夕神鍵也明白九州誠的心情,插話道:“再到山窮水儘的地步,他也不會強行拉一個與案件毫不相關的冤枉人來頂罪。”
“抱歉.那就好。”九州誠的心中莫名鬆了一口氣。
“但是我們也不能就此放棄,我們已經派人去尋找曾在中學時期被這兩人欺負過的受害者,希望能找到些許線索。”高木警官繼續說道:
“雖然凶手的動機成謎,甚至連這牌子上的字都有可能是在誤導警方的判斷,但是我們隻能順著這個思路繼續調查下去了。”
九州誠想了想,提醒道:“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凶手知道這兩人是校園欺淩者,說不定是這兩人的熟人,也有可能是專門對兩人進行過背景調查總之,凶手肯定與兩名死者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不是平白無故的隨機殺人。”
“感謝你的分析,這的確是個很好的調查切入點。”高木警官稍稍頷首:
“夕神先生,你一直在觀察,一句話都沒說.親臨現場後,你有什麼感想嗎?”
“我仔細檢查了一下現場.簡直太相像了,十有**就是他。”正在專注觀察的夕神鍵忽然瞪起眼,眸中像是有什麼激烈情緒要迸射出來:
“幾乎一模一樣的作案手法,我再熟悉不過了!”
“他?難道說果然如你想的一樣嗎?”高木警官抽了抽嘴角,臉上逐漸浮現出驚喜。
“如果排除模仿犯的可能性,那就絕對是他了。”夕神鍵聲音沉重,篤定地指著自己道:“運氣真好,高木警官,你這次算是找對人了。”
“你們.在說什麼?”九州誠完全沒聽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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