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呃”
□□□抬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昏暗到不見五指的地牢,鼻腔裡充斥著血腥與惡臭,耳邊呼嘯著不知從哪裡來的風,卻像是嚎哭的聲音。
“嘶——”□□□吃力地挪動身體坐起來,手臂還有點不聽使喚,如同大病初愈。
“這裡是【廢坑】?”□□□拍了拍刺痛的頭顱,額頭上傳來粘稠的觸感,應該是手掌撐在地上沾染了什麼臟東西。
是的,□□□很確信,自己現在就身處於【廢坑】當中。
這是j組織用來投放實驗廢料的地方,換句話說,就是他們的垃圾填埋場。
此時此刻,自己也被當作垃圾丟進了這裡。
“嗬嗬雖然好過當神風不死隊的劊子手,可這樣的結局也實在是生不如死啊~”
□□□自言自語地嘲笑著。
根據j成員的記憶,【廢坑】就隱藏在東京灣的海底深處。隻要進入這個地方,就絕對沒有辦法離開。
因此,這個地方不僅會被用來丟棄實驗廢料,也會用來讓j組織的敵人“人間蒸發”。
這裡沒有光,什麼都看不見,j組織不會好心到在垃圾場裡安裝電燈。
幸好□□□是活屍,他有能力應對這種黑暗的環境。
“嘶哈!”□□□深吸一口氣,用雙指戳瞎自己的眼睛。鮮血噴濺,染紅眼眶。
緊接著,他又一鼓作氣地用雙掌猛拍自己的耳朵,他能清晰感受到耳膜破碎的痛楚。
倘若他是正常人類,就絕對無法做出這種自殘行為。可自從他知道自己是能夠快速自愈的活屍後,便不會害怕了。
反正受了重傷也能自愈,而且傷口的疼痛很快就會被腎上腺素所掩蓋。
片刻後,他的眼睛複原了。由於是在黑暗環境中生長出來,他的視線勉強適應了這昏暗無光的環境,稍稍能看清一點周圍環境的輪廓。
同時,耳朵也逐漸恢複了聽覺,變得比以前更加敏銳。
在黑暗的環境裡,想要僅靠視力來觀察周圍就是天方夜譚,聽力才更加重要。
□□□開始觀察四周深邃得望不到頭的洞窟長廊,道路和牆上塗滿了肮臟的血汙、白骨和不知名的腐爛物。
四周仍在斷斷續續傳來驚悚的聲音,分不清是風聲還是嚎哭;刺鼻的氣味從他進入這裡後就未衰減過,以至於讓他的嗅覺都快被刺激到失靈了。
這裡是地獄。
他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進來的,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逃出去。
“哈這算是徹底完蛋了~”□□□坐在地上,自暴自棄起來。
一切都結束了,儘管他拚儘全力做出了最後的反抗,甚至一度擯棄了自己的人性,就連“窩囊廢”九州誠都甘願犧牲自己來為他提供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他卻還是落得這個下場。
說到底,自己並不是什麼【大英雄】,隻是英雄的拙劣模仿者。
正因為如此,他的故事既不王道,也無法振奮人心。
英雄無法戰勝惡魔,正義也無法打敗邪惡
這隻是個通篇充斥著謊言、離經叛道的悲劇故事。
經過之前的大肆發泄,他已經稍微冷靜下來了。
他呆若木雞地坐回地上,垂下喪氣的腦袋。
事到如今,他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他隻能在這片地獄裡度過人生最後的時光,孤獨地等待死亡。
曾經的美好如同泡影——從五一黃金周結束,到聖誕節前夜——本就是虛假的青春,虛假的友情,虛假的愛,萬物皆虛。
他不是九州誠,也不是陳九州,他度過的最美好的半年時光竟然是一段假借他人身份的虛假人生。
他甚至沒有興致去把那段美好的時光緬懷,心中隻剩下灰燼般的悲涼。
他似乎想起來,自己在被丟進【廢坑】之前,有人說會想辦法救他出去,叫他稍作忍耐。
“哈,她不是在說笑吧~”□□□自嘲一聲
“就算是j組織的高級成員,也知道這【廢坑】有來無回。她又怎能救得了我,還要我與她一起對抗j組織?”
更何況,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對他說這番話的女人本就是個兩麵三刀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