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觀殿內,王允、楊彪、荀彧、劉曄望著空空寶座。張讓宣讀旨意“朝堂內政由四位公卿商議操持,四人商而不決,由快馬呈報朕。”
自從聽說劉辯要西出巡遊,王允、楊彪就極力勸阻,理由無非就是帝王不涉險境,國朝不可無主操持。但是作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可能是個好皇帝,劉辯也想借此實驗下議政製度。
得到典韋之後,護衛問題得到解決,就更堅定劉辯巡遊的想法。因此不打算在和他們糾結,留下旨意,四人看家,微服巡遊去了。
出發前劉辯也是思慮良久,王允、楊彪是老世家代表,荀彧是新興世家代表,劉曄是皇宗代表,四人既能相互協助也可相互製衡。為了雙保險,特意留張讓在宮城,也是一種監督。
典韋騎著駿馬在前,四名一流暗衛跟在馬車後方,典青提前趕往下一站對接工作,探查環境,戲誌才坐在車內與劉辯閒聊。
“誌才,你們士族文人,不都是喜歡取單字嗎?”劉辯好奇問道。
戲誌才拿著酒葫蘆,仰頭猛灌了一口,說道“我是家裡的庶出,而且母親隻是家中婢女,那會有人想著我這個兒子。名字是家母所賜,希望我有誌氣能成才吧。”
“那你這一身本事學問都是哪裡學的?”劉辯不解追問。在這個時代,讀書學習是件奢侈的事情,需要一定資財,戲誌才如此不受待見,怕家人也不會供養其遊學,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一本書。
“母親希望我成才,那我就要想辦法呀。天天鑽狗洞或者翻牆去私塾偷聽,每每被抓少不了一頓毒打。後來鬨出名了,荀彧說我很勵誌,把我請為陪讀,做他的書童,隨他一起上課。”戲誌才斜躺在臥枕上,衣襟微敞,把玩著酒葫蘆,語氣平淡的像說著他人的故事。
“後來呢?”劉辯來了興致,繼續追問。
“後來?”戲誌才咂巴了一口美酒“我和荀彧在鄉裡略有名氣,家中正母想收我為兒子,我不同意,說生母尚在,怎能認做他婦。結果因為這句話,母親為此離家出走,不知所蹤,我也內疚離家,歸隱山林。”
“那現在怎麼出仕了?”劉辯抱過臥枕,換了個舒服臥勢。
戲誌才喝的有點迷離“荀彧找到我,說當今陛下英偉異才,思想絕倫,是可追隨名主,所以臣來看看。這一月了解下來,陛下是真的很有意思,思維真的有如看到什麼東西,臣不理解,但是很向往。”
劉辯訕笑到“不是說了,朕時常入夢飛入天上,天上神人教導和帶朕看見很多奇異的東西。你就是好奇朕才來做官的?不是為了實現一身抱負嗎?”
“我讀書隻是因為母親想我成才有誌氣,後來母親沒了,書也就沒讀了。來做這個官,是來見識下陛下,等陛下也讓臣覺得無趣了,臣也就辭官歸隱了。”戲誌才努力地將最後幾滴酒倒入口中,咂吧品味著。
“瀟灑”劉辯羨慕說道。
戲誌才收起酒葫蘆,卷縮起來準備酣睡“酒酣醉臥好快活,馬顛車搖好入眠”說著,微微打鼾起來。
戲誌才入朝一個月以來,性情極為灑脫,也不在乎官職大小,就喜歡和劉辯討論、爭論一些時政和決策。他就像來朝堂遊山玩水一般。
馬車突然停止不前,劉辯掀起窗簾問道“出什麼事了”
典韋打馬過來稟報“稟陛下,前麵十幾人在追趕一名女子。”
從典韋所指方向望去,一位妙靈女子,往這裡跑來,身後十幾名壯漢罵罵咧咧的追著。最後女子跑到馬車前摔倒在地,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各位大爺救救我吧,求求你們了。”
典韋出於護衛職責,早早騎馬立於車前,雙手持戟,將眾人攔於馬車前十米,威嚴喊道“敢上前者死!”
十幾名壯漢被魁梧的典韋唬住,不敢前行,一個類似頭目的出列說道“這位壯士,我等是追捕府裡跑出來的婢女,請行個方便。”
典韋回頭望向劉辯,劉辯掀起門簾,詢問地上女子“姑娘到底什麼情況?他們為何追你?”
女子哭訴道“我是被謊騙的,家母病死,無處安葬,我賣身葬母,結果入府沒幾天,就聽說他們並未按約安葬家母,她隻是被遺棄在亂葬崗,被野狗啃食,府中二爺還欲對我用強,我無奈隻能逃出府中。”
帶頭頭目拿出契約,指責道“這是你的賣身契,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是自願賣身300枚銅錢,哪有什麼賣身葬母。”劉辯端詳著契約,真是如此所寫。
女子瘋狂磕頭說道“那是他們謊騙與我,我不識字,就稀裡糊塗簽字了。”
兩邊的吵鬨聲,吵醒了戲誌才“何事吵鬨?!”
劉辯把事情簡單說下,戲誌才問道“上麵畫押可是你親署?有無強迫?”
女子諾諾說道“是我親署”
戲誌才說道“白紙黑字,姑娘你跟著回去吧,既無強迫,也是親署,官司打到哪裡也是你的問題。”女子嚇的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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