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蜀之地,山巒疊嶂,溝壑縱橫,行軍於此,仿佛置身於無儘的迷宮。沿途山道上,崇山峻嶺陡然拔起,崎嶇蜿蜒的小路在懸崖峭壁間穿行,兩側險峰逼仄,仰望如天際屏障。
兵卒們身披重甲,腳踏亂石,稍不留神,便有墜入深淵之危。濕滑的山路上,雲霧繚繞,朝霞未散,濃霧已至,分不清白晝與黑夜。前期的雨季,讓山中積蓄了許多雨水,許多山道都遭受不同程度的損壞,大軍不得不繞道行進,大型輜重車馬更是難以前行,幸好已經有獨輪車,雖然單次運輸量變少,但是運輸效率得到極大提高,且更適應這種山道運輸。
川蜀險道讓大部隊比原計劃多耽擱了五日,也計劃速拿劍閣的設想也已落空。在軍帳內,劉辯也不由擔心起來劉曄,金牛道是入蜀最方便的通道,都如此險要,行進不順,不知道劉曄三十天的時間能否順利抵達江油。
先鋒馬超帶領一萬五千精銳早於大軍五日從陽平關突襲入川,前期路上幾處關隘或降或被輕易攻破,馬超一路順利至達白水關。在白水關前被擋多日,直到中軍趕上,馬超仍未拿下。守關的是祝龜、鄭度倆人,此二人既不迎戰也不理會馬超,隻是緊閉關門,堅壁清野,馬超多次強攻都無功而返。
馬超進入帥帳,慚愧說道“末將戰事不利,耽誤多日未拿下白水關,請陛下治罪。”
“此乃天險關隘,易守難攻,不是你個人的過錯。白水關情況如何?”劉辯問道。
“廣元城縣令鄭度早於我軍,先帶領所有廣元城守軍趕到白水關,現在關內守軍約五千餘人。同時密探回報,因為外部糧運突然中斷,現在廣元城在強製征糧,城中百姓怨言頗多”馬超如實彙報道。
大軍已經出發十日,川蜀方麵肯定也已知曉消息,很快各路援軍就會趕來,若不能在援軍趕到前通過劍閣,那整個大軍都將被困在群山之間,進退兩難。
劉辯換上戎裝,說道“走,列陣,去關前看看。”
白水關是一處地理十字樞紐,陸路北通秦隴,南接葭萌;水路溯白龍江而上可得到甘南,下可達巴渝,乃至荊湘。而這樞紐彙集點卻剛好是一處狹小地區,擺上一座關隘就能把控住四周的走向。
劉辯、呂布、馬超立於陣前,背後是延綿的軍陣,地段狹窄,八萬大軍在此也隻能擺起長蛇陣,這也是川蜀許多關隘容易防守的原因,你人再多,也隻能排隊挨個上,鋪展不開。
馬超打馬上前,喊道“大漢天子在此,關內守將出來答話。”
一刻鐘的功夫,祝龜、鄭度倆人出現在關頭,倆人恭敬在城頭作揖“臣等拜見陛下!”
“既認朕這個皇帝,你們為何不開城門?可有臣子拒天子乎?”劉辯直接質問道。
鄭度羞愧無以回話,彆過臉去。祝龜上前說道“那可有天子坑害子民耶?”
“此話怎講?”劉辯疑惑問道。
祝龜憤恨說道“改田為桑陛下你可彆說不是你主使的?大軍一來,各大糧號焚糧消失,不會是巧合吧?”
劉辯暗道,這人是個人才,這麼快就推理出來了,若能為我所用那是甚好。
劉辯笑著說道“朕有逼你們改種桑樹嗎?朕有收買或者主使某人嗎?逼死王累的是朕嗎?實乃劉焉、劉璋自己昏聵,不識忠賢,若他們是明主之君,王累會死嗎?改田為桑能成嗎?你們這豈不是紂王昏聵怨妲己?”
祝龜一時語塞,劉焉剛入川蜀還算賢明,也能給寒門機會,實行一些新政,所以益州也才會在亂世期間還算安穩。但是最近幾年劉焉越發昏聵,現在上位的劉璋也讓人一言難儘。但是作為受過劉焉恩惠,又深厚儒學熏陶的他,實在難以做出背主之事。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恕難開城投降。”祝龜隻能強硬拒絕道。
劉辯聽了,譏諷笑道“愚忠之人,為了自私名節,就要帶著這五千無辜兵卒一起赴死嗎?朕至從誅逆董卓,朝廷日新月異,新政頻出,三州百姓已能飽腹衣暖。你等擁州自立本就是叛逆,現在還癡迷不誤,助紂為虐,你何來忠?”
祝龜麵紅耳赤無話可說,跟著鄭度退下城關。
劉辯很欣賞祝龜的機智,可惜時間有限,不能耽誤了大的戰略計劃,不然他真願意慢慢圍困白水關,直到他投降。
劉辯拔出寶劍,下令道“聽令,全軍出擊,拿下白水關,先登者賞十兩白銀,官晉三級。”
說罷,背後兩座小型投石車開始對關內進行轟炸,而身後的將士如打了雞血一般蜂擁往白水關擁去,為了不造成踩踏,呂布隻能每五千兵卒為一波上前衝鋒,這就是川蜀關隘的變態之處。
經過三年訓練,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將士,借著投石車的協助,這五千兵卒與白水關兵卒打的有來有回,我方三次打上城頭三次被壓下來,但是氣勢依然旺盛。戰事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兩邊損傷都十分嚴重,首批五千兵卒傷亡率已經過半,白水關兵卒也死傷近兩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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