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下邳城內,陶謙被長子攙扶著來到軍議殿,多日寢食難安讓其疲憊不堪,並感染上風寒。
陶謙入位坐定,虛弱地問道張昭“子布,可見到曹孟德?”
張昭搖頭歎息道“屬下在曹營軟磨硬泡了多日,求和書信呈交上去也無音信。僅陳昱見了在下一次。推脫說曹操傷心成疾,無法見人。”
陶商不滿地說道“什麼傷心成疾,就是拒不和談,想吞並我們徐州,無恥!”
“閉嘴!”陶謙動怒引起一陣猛烈的咳嗽。待氣息喘勻,陶謙悠悠說道“是我等過錯在前,俗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曹操要計較,也是無可厚非。”
陶謙再轉身問道曹豹“張闓還沒抓到嗎?”
曹豹搖頭答道“現在戰事四起,我們可探查地域也有限,通過抓到的一些逃兵交代,他們殺了曹嵩一行後,就分贓四散了。”
陶謙萎靡不振,問道眾人“現在各位可有良策?東海、琅琊、彭城皆失,再下一步就是我徐州的下邳了。”
眾人都沉默不語,笮融出列說道“主公,袁術的使者已經來了多日了,是否”
陶謙搖手否決,既而問道“孔融的援軍還有多久到?”
“北海的三萬援軍,被曹仁大軍擋在琅琊郡,怕是來不了了。”曹豹小心地彙報著,怕是再刺激到陶謙。
陶謙似乎已經猜到這個結果,隻是閉目沉思,不再言語。
著急的陶商說道“父親,我們就見下袁術的使者吧,也就隻有他的援兵能馳援咱們了。”
“閉嘴!”陶謙再次惱怒,忍著咳嗽罵道“現在是軍議,你一個無職務人員,在這裡亂說什麼話,滾出去!”陶商賭氣地憤憤離去。
陶商走後,軍議也草草了之。徐州兵整體實力就不如兗州兵,再加上曹操那裡還有新式的投石車等攻城器械,整體戰敗隻是時間問題,眾人也實在沒什麼好的建議。
擺在陶謙麵前的隻有三條路;
一是割地求饒議和。但是曹操拒不見張昭,已是把這條路堵死;
二是尋求盟友援軍。可是現在孔融大軍過不來,若需求袁術、劉繇的支援,那便是加入聯盟一起反朝廷。對於已經年過半百的他,並不想晚節不保;
三是投降伏誅。自己交出徐州,自縛其身去曹操那裡謝罪。但是得不到曹操承諾,陶謙也不敢貿然投降。若曹操一氣之下,也要斬殺全家以報複仇,他們陶家就絕後了。
陶謙把自己關在書房內,忍著咳嗽,手持燈燭端詳著徐州地輿圖,現在的他隻想為自己的子孫謀求一條生路。
陶商推開房門端來一個碗湯藥,關心地說道“父親,先吃藥吧。”
陶謙放下燈燭,看著孝順的陶商,也是有點欣慰。陶謙兩個兒子,文不成武不就,卻是孝心可嘉。陶謙接過湯藥,一口氣灌下去,藥的苦澀也是讓陶謙皺眉擰嘴。
陶商噗呲笑了出來,掏出一塊黃糖說道“父親含一塊吧。”
陶謙接過糖塊,開心的含進嘴裡,問道“今日白天為父罵你,可有生氣?”
“沒有。父親訓誡孩兒,定是孩兒做錯了什麼。孩兒隻是不解為什麼不求援袁術?”陶商恭敬答道。
陶謙慈祥地看著陶商,點了點頭,緩緩說道“袁術雖是四世三公,但是他現在所作之事是倒行逆施,必被天棄之。我們求援他,那不是等著以後被一起清算?現在徐州局勢危羸,外有強敵,內部這些世族、老臣已有人蠢蠢欲動。你和應兒不是為官的料,沒察覺出來也很正常。”
陶商歉意地說道“孩兒愚笨,讓父親憂心了。”
“欸~,你和應兒已很體貼、孝順,我很知足。中原之地,能者居之,若不是這塊料,好好做個富家翁也不錯,現在我也隻是想怎麼保住一家老小。”陶謙坦然說道。
陶謙抓住陶商的手,認真說道“若曹操答應見張昭,能開展和談,我都願意放棄整個徐州保下一州百姓和我們家小。但是曹操始終逼而不見,怕是憋著要屠儘我等一家老小。現在為父隻有一個辦法了,商兒你敢一試嗎?”
陶商退後一個身位,跪地說道“若能救下父親和一家老小,孩兒願意前往。”
“當今陛下聽說是賢明之主,你帶著我的祈降書信,前去許昌投誠,表明願意交出徐州,陛下定願意保下我們一家老小。隻是沿途你需要穿越曹操的防線,很是危險。”陶謙嚴肅說道。
“孩兒願往!”陶商堅毅說道。
陶謙淚眼婆娑,感動地一把抱住陶商,說道“路上照顧好自己!為父在徐州穩住這些世族、老臣,等待你的好消息。”
陶商對著陶謙跪地叩首“父親多保重身體!”,起身從陶謙那裡接過書信轉身離去,乘著夜色出了下邳城。
徐州主要是平原地形,沒有太多山林可以潛伏前行,陶商不得不晝伏夜出。白天陶商就找隱蔽的地方躲藏休息,晚上摸黑前行,一路上磕磕絆絆,身上多出很多傷口。因為要遠離人群集聚地,陶商隻能靠喝溪水和攜帶的乾糧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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