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鯷的鱷妖下去後,鱺公子又開口道,“魝,你看你選哪個?”
媯魝聲音都透著狂喜,“按我的性子,本應選那鴨嘴獸的,可今日在城內我與那花妖發生了一些齟齬,令我顏麵大損,連帶家族也跟著無光。我想挽回尊嚴但又不能直接挑戰這麼低等的靈仆,故我定要選它來場上,以衛我媯氏門庭。”
小鄔一聽這句話忍都忍不住,“漂亮!把不要臉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選她這個累贅而不敢選我,真是好膽!”
“嗬。”卓夕隻輕笑一聲,“楚河,你可聽清了,這位媯領隊的選擇?”
“奴聽到了,奴雖隻區區不到百年修為,勉強化形,亦身無長物。惟願能為主人分憂,死亦何懼!隻怕如鄔雲苫所言,不但幫不上,反而真成為耄前輩的累贅。”雖不知卓夕打的什麼主意,但我知道他不會看著團長和我送死而不管。
鱺公子聽見我的話都覺得媯魝甚是不要臉,他即使想偏幫都不能做得太明顯,“你既願意以不到百年修為上場輔助,又身無長物,為顯公平,魝用的武器是杆破浪槍,耄也有一麵分水盾,你可在我鬥技場的武器庫挑一把趁手的武器做鬥。來人~~”
卓夕抬手製止鱺公子,“這倒不必,楚河即為我的靈仆,我自可賜她武器,這樣更符合鬥場規則。”卓夕抬起右手橫肘一拉,一把靈劍即出現在他手上,“此靈劍名曰‘故淵’,是我六百歲時,潞州城主贈與我之物,算不上太好,尚可一戰。不知鱺公子和魝可答應楚河執此劍上場?”
鱺公子眉頭一挑,“尚未得知陸吾山神還與潞州城主有舊,此劍可否借我一觀。”
喲!聽到潞州城主就連稱呼都換成‘陸吾山神’了,這鬥技場還真是一脈相承的見人下菜碟。
“自然。”卓夕將劍橫放兩手托住遞出。
鱺公子也雙手接過,然後右手快速挽出一個劍花,再用妖力灌注劍身瞬間淩空直刺向我,我知他在試探,硬生生控製自己一絲不動。果然,靈劍在我眼前一尺處停下,然後又倒飛回去,鱺公子拿回靈劍遞還給卓夕。然後側眼看著媯魝問道,“你可答應?”
媯魝哪有不知鱺公子既是在幫他試探靈劍和我,也是在點他不要太過分,忙不迭的答道,“無有異常,我亦不願讓外人說嘴是我占便宜進而損了家族名聲,自然答應。”
“好!”鱺公子又對團長說道,“耄,你可願改契?”
團長雖不知我上場能幫到什麼,但他也知卓夕不會讓我上場去送死,“我願意。”
鱺公子聽得回答,這時正好先前出去的鯷又來回話,“回公子,經過中場下注後,多數人沒有再加注,少數人跟著卓夕公子的二十根金條下了一點想以小博大。我讓莊家增了魝的賠率,現在場上魝的賠率已是一賠五,耄的賠率還是一賠十。”
鱺公子又開始轉動他的戒指,“你去將花靈上場輔助的死契理來它們重新簽好,再將之公布出去,著重分析清楚花靈楚河的修為和上場的靈劍。另外,再開兩注香的投注時間,讓莊家加注,直接將耄的賠率提為一賠十五,有多少接多少,再將魝的賠率穩在四以下。”
鯷領命下去後一會兒,寫著我名字的生死契就拿上來,名字都寫好了,我直接按手印即可,之後團長和媯魝也按上了各自的大爪印,死契就被拿出去公布。
卓夕麵色淡定的和鱺公子一句一句的聊著茶,鱺公子看似不經意的問一句潞州城主的消息。不一會兒,鯷又帶著四隻兔妖回來,他再次回稟賠率,魝為一賠三穩住了,又有更多的觀眾看到我的介紹後默默的加注投了媯魝。我這邊也有個彆經不住一賠十五的賠率,投了少量的錢。
鱺公子一揮手,四隻兔妖就抬上團長直接上場去,鯷親自來跟我,卓夕走過來將‘故淵’放在我手上隻說了一句,“不要怕,一切有我在。”我點點頭,就跟著鯷走了另一條通道直接上場到了結界內,主持的花靈還在場內熱場,觀眾一看我走出,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呼聲,還有尖銳的口哨聲無不是在提前慶祝要贏錢的喜悅。
隨後,魝也跟著入場,主持花靈快速退出,鬥技開始,場上歡呼連成整齊的一個聲音,“媯領隊,殺死他們,殺死他們。”我也不再等死,抬劍就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長長的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這時耳朵裡還傳來一聲卓夕的驚呼,“楚河,不要!”沒顧得上關注聲音從哪來,放下故淵劍我趕緊將血喂給團長嘴裡。團長已經奄奄一息,本能的喝下我喂給的血。
觀眾們集體一陣噓聲,“噫~~!怎麼自己砍自己啊?”
媯魝眼看著我的動作,他從一開始不解我為何先給自己一劍,再到突然震驚無比,“你的血怎麼這麼香?你不是花妖,你是什麼東西?”
大股鮮血進入團長嘴裡後,他右肩上的槍傷也肉眼可見的飛速愈合,龜甲開始發光,再一瞬,團長搖身一變,就幻化出一具人身站在我麵前。飛入鬢角的長眉,寒星閃耀的淩厲眼睛,高挺的鼻梁,清晰輪廓的薄唇,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是個皮膚白皙細膩的高個子青年模樣。黑綢綰黑發,身著有墨蘭刺繡的藏青齊身窄袖勁裝,凸顯出充滿力量的寬肩和臂膀,黑色護臂和滿繡墨蘭腰帶纏上細腰,下著月白色袍底褲和素黑色短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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