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將三妖帶下樓去後,卻單單對顧煜說了一番話,“贔屭前輩,自相識以來,我們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有些事情明明是沒有結果的,我甚是不願見你越陷越深,你難道不知人和妖之間隔著天道的阻攔和壽數的巨大差異?
卓夕因著命契將每隻妖一生隻能用先天胎體毛發結成一次的,唯一一枚護體鎮神符都給了楚河,到底天道是給他們倆誰的劫數都未可知?這一路走來已經凶險萬分,你又何苦跟著摻雜在裡麵呢?”事情已到這個局麵,辛決定找個時間跟楚河好好談談天罰煉心劫的問題,這當中已經牽連了兩個,不能再多一個進來。
顧煜聽了這話卻無力回答。他捫心自問,我又是何苦要陷進去呢?
妖修成人身這條路上,每隻妖都要經曆一次人的七情六欲之劫,七情是喜、怒、哀、懼、愛、惡、欲。六欲是見欲、聽欲、香欲、味欲、觸欲、意欲。學習體會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彆離、求不得。
這當中哪一樣會化成劫數都不一而論,從甲魚進化成贔屭,他便經曆了一次生死雷劫。雷劫中苦苦掙紮才與另外那兩隻妖的殘魂融合在一起,他甚至都分不清這算死亡還是新生。在霸州那一次時,他已然決定坦然麵對死亡之時,又是楚河救他於生死存亡間,難道這份救贖原本也是劫數?
桑梓身為男性妖,十分同情這個有點冷傲的贔屭獸,雖平時也無多少言語交談,但他對楚河的關心就連旁人也看得出並不比卓夕少!
桑梓伸出狐狸爪拍拍能夠得到的顧煜的手臂位置,想讓後者的眉頭不要皺得那麼緊,“沒事,無論是什麼都沒有關係,修道修道,修的是心,隨心而起,平心而動,用心去爭。劫也好,命也罷。總要先爭取一番才能下定論,你說是不是?”
小瑾從未聽他爹說過如此深奧的話,一時覺得佩服萬分,“爹,你竟然有如此高遠的心境!”
辛聽到自家相公又跟自己觀點相左,一時氣結,拉起小瑾說,“彆聽你爹的,他在勸人去跟主人爭,我們不理他,我們倆要堅定的站主人一邊!走,跟娘去給楚河做好吃的去。”
“原來是這樣啊!”小瑾恍然大悟,“不行,爹,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我不理你了。”
桑梓看見娘子和孩子都棄他而去,趕忙端正態度,“不是!娘子,你們誤會了,你聽我狡辯~~你聽我解釋”腳步不停的也跟著辛和小瑾一起攆去了廚房。
顧煜全程都不發一言,至此他才完全知道,原來卓夕和楚河之間的羈絆已經如此至深,倒顯得他才是那個‘外人’!他心事重重的邁步朝重華的山洞走去,想要問問重華關於楚河命輪的事情。
重華帶著小鄔去了山洞,一邊分揀所需的藥材,一邊細細跟小鄔詢問楚河和卓夕在人界的事。
然而小鄔所知甚少,隻能大概的將卓夕擊殺兩條渡雷劫的虺而受傷,它帶著卓夕去求助楚河的事講述一遍。
恰好顧煜也走到洞門口站定聽了半晌,這又是他不曾知道過的一件事。
顧煜忍不住出聲詢問,“你還知道些什麼?”
三隻妖重新分配了一下任務,將煉丹的進度再加快一點。重華才開口將卓夕力戰三隻胡狼妖後,跟他講述的事情經過,包括卓夕感悟出天道煉心劫的緣由和過程,及這當中牽扯到楚河的命數的劫難,一字不落全部講給二妖聽。
小鄔和顧煜越聽越驚訝,“原來這當中還有這麼多的牽扯!”看火狐一家了然於胸的樣子,貌似隻剩楚河一個人還不知道這事。
小鄔忽地想到什麼,停下撥弄稱藥材的小星杆稱砣的手,“顧煜,你還記得陸許和沈楠嗎?還有你那近親,額~~薑思衍,還記得嗎?”
顧煜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記得陸許和沈楠,卻不記得薑思衍了。”
“我是想說,”小鄔張大了鴨嘴,“你會不會也是這天罰中的一環?!”
顧煜倏地停住分揀藥材雙手,“我?這怎麼可能?”
小鄔進一步分析,“你原本隻是團長,卻因為薑思衍給你算出的命劫機緣去尋了楚河幫你,再攪進那條渡劫的鯉魚精和大青魚的命劫之中,借助它的妖丹渡千年雷劫,最後卻進化成贔屭變成了顧煜。這當中的曲折離奇還真是感覺有點奇妙!”
顧煜回想了一遍,“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真是,那條鯉魚叫落羽塵和那個叫李峰的大青魚的事我也記得一部分。它倆曾經還是一對怨侶呢,那叫一個愛恨情仇,最後的結果還是因愛生恨變成彼此的命劫。”
“哈!”小鄔的鴨嘴張得更大,這麼狗血的嗎?那分明是兩條公魚妖啊!小鄔自己腦補了一下畫麵都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它忽然用雙鰭攏在自己的肚兜前看向顧煜,“它倆的殘魂都被你吸收了,那你不會喜歡男的吧?”
顧煜給它一個大白眼,“我喜歡誰你還不知道?”如此孤陋寡聞?
“哦喔”想起來了!小鄔還給顧煜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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