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抓的不是孩子嗎?”白楊一臉懵逼的問道。
“不是孩子他們也不敢抓啊。現在官府、大小宗門、小幫小派都憋著一股勁,瘋了一樣抓孩子。聽說外麵來了個血米教,也是為這事。”丹火嘖嘖道。
“一灘渾水。大魚小魚都往裡鑽,我看呐,就是官府設下的套,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丹火煞有其事的給出自己的猜想。
“多謝師兄。”
白楊沉了一口氣,不知是他手上的木棍更硬,還是兩兄弟的頭皮更硬。
總要試上一試。
丹火喝完手裡的粥,拿了個新碗,裝了一碗粥,煞有其事放到餐盒裡,提起來要走,最後還是囑咐了一句。
“師弟,官府的事少摻和。”
白楊點頭稱是。
丹火走了,白楊拿起木棍又練了一陣。
接著,他又看見熟悉的招手,正是那個黑瘦女孩米飯。
白楊左盼右顧,確定找的真的是自己之後,才進了練武場正對麵的大堂,也是老者休息的地方。
老者眯著眼睛,臉上的魚尾紋層層疊疊堆在一起。
屋裡的紅燭黯淡,映出鬼舞一樣的影子。
“爺爺,就他。”米飯開口道。
老者微不可見的點點頭,眼睛合上,如同假寐。
“走啦。”米飯喊道。
白楊這才明白是什麼事,平日裡老者有什麼需要的都會差使侍女去買,如今天快黑了,米飯一個人去自己害怕,便拉上了自己。
米飯拿上荷包,背上布包,腳步歡喜的踏出紅杏樓,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
原來紅杏樓這麼高,這麼大!
這是她被賣之後第一次出門,裡麵是好,飯菜管飽,外麵也不差,至少沒有那種劣質的胭脂味。
紅杏樓在花柳街上,賣藥的,賣生活用品的還要隔上兩三條街。
為什麼?
因為花柳街的地價太貴,尋常人家根本撐不住,所以花柳街上都是賭檔,青樓,以及一些不能提的黑市交易。
米飯一路走一路看,時不時還停下來買些吃的,喝的,玩的。
看的出來,她在紅杏樓憋壞了,一路上小腿噠噠的走個不停。
約過了半個時辰,米飯停在一家布店門口。
門房半掩半關,上麵牌匾寫著四個大字。
興記布店。
她看了半天,總覺得第一個字念米,和她的名字有相同之處,於是決定就是這家。
忽的,人潮湧動,嘈雜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發血米了,施善粥了!”
白楊麵色一白,他問過米飯,她爺爺確實死了,可走在“發血米了,施善粥了!”隊伍裡的老人絕對是他爺爺的樣貌。
來不及解釋,他拉開門,抓著米飯的手進了布店,然後把門關的死死的。
布店的老板和夥計嚇得躲到櫃台下麵,露出對屁股,高高翹著,聲音顫抖的說道,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大人放小的一條生路!”
外麵的聲音更大了,幾人能清楚的聽到人潮的鼓動聲,以及熟悉的嘈雜聲,
“發血米了,施善粥了!”
白楊抵著門,對米飯做出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