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火滿意的點點頭,嘴裡有點酸,都這麼久了他還是吃不慣這個粥,也不知道樓裡的女人怎麼想的,尤其是他的李圓圓。
前樓突然一陣騷亂聲,丹火去看了看,回來的時候口裡直罵“晦氣”。
“奶奶的。”他先呸了一聲,又用腳搓了幾下石板,罵道,“晦氣,真他娘的晦氣!”
白楊投去好奇的目光,彆看師兄長得高大凶殘,內裡卻有個善良的心,粗口都沒爆過幾次,這是怎麼了?
“我這張臭嘴。”丹火拍著臉,又撓著頭,憤憤道,“就我剛才跟你說的妖人,他奶奶的,花柳樓塞給咱們了!
說什麼來當老家夥的大弟子。”
不遠處,一個身著裙子,塗著胭脂,踩著繡鞋,捏著蘭花指的……男人獨自一人站在練武場的邊緣。
丹火說他叫李樹。
他就是丹火口中花柳街那個不男不女,被送過來的妖人。
如果是一般人,青樓早就下手把他除掉了,可他不一般。
李樹身後可是站著城主府的。
他本人的資質非凡,聽說練得邪法,需要女人去火氣。但是嫖要花錢,城主府也沒那麼多銀子給他用,於是他想了個騷主意。
把自己賣了。
當然,表麵簽的是有文書,實際他連下九流的籍都沒入。
人家隻是拿女人練功的,怎麼可能真去賣身、伺候人。
不得不說,自從進了青樓,李樹的武學進展可謂一步千裡,這讓城主府更看重他了,青樓這邊也不敢偷偷下手,隻好平白無故吃了虧。
“你說李樹來這裡當大師兄?”白楊咂舌。
他來了這麼久,自然知道所謂的師兄師弟不過是樓裡的客套話,老者真正的弟子都是那些管事,副管事,從來沒聽說有什麼大師兄,二師兄。
“要不然那女人怎麼把這智障騙過來!自己拉的屎嫌臭,讓我們擦屁股,奶奶的,要不是我打不過她,非得讓她知道花兒這麼紅!”
丹火越說越生氣,咬牙切齒道。
“這……城主府家大業大,我們也沒法子不是,至少有張虎皮。”白楊摸了摸鼻子,味道真衝。
天熱,男人的汗臭染上胭脂,變成一種惡心的味道,像是幾十年沒清理的下水道。
“我看他們就是知道老頭現在腦子糊塗了,才敢來欺負咱們,換做以前,這種人早他媽死八百次了!”丹火罵罵咧咧的說道。
白楊又花了時間聽丹火的吐槽,臉上也有些不自然,鼻子都有點歪了。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
“對了,師兄,一會兒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不在,能請個假嗎?”
“嗯?晚上不練棍了?有相好的?回來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我給你把把關,相信師兄,眼光絕對是一流的,從來沒看錯過人。”
丹火絮絮叨叨說道,手往懷裡伸,準備推銷他煉得男人不能忘,女人不能離,居家旅行必備丹藥——金剛不壞丸。
“這個……就不用了。師兄,不是你想的那種事。”白楊一臉無奈的拒絕道。
“師兄在城裡還算有幾分薄麵,你要是有應付不來的事,儘管找我。”丹火拍拍胸膛承諾道。
“多謝師兄,不過一點小事就不麻煩師兄出手了。”白楊開口道,“我就是一個人有些悶,出去逛逛。”
丹火一臉你騙鬼呢的表情,城裡兵荒馬亂的,城外又都是妖魔鬼怪。逛街?現在外城都沒幾家開門的店了。
要麼是黑市,要麼是便宜的“牛肉”交易,一般人都淪落到鬻妻賣子的地步了,更彆提鬨的沸沸揚揚的血米教,天明城都不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