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眼角抖了抖,沒想到這黑烏鴉講相聲也有一手。
“除了雲間山就沒有其他厲害的了?”他好奇的問道。
“有啊,八哥,聽說過沒?原來是內城的王爺,出來找刺激,帶了一群人,在七星山拜了天地,成了這裡數一不二的大哥。
八哥和雲間山不對付,乾過幾仗,仗著武器精良,沒輸過。不過這些年……
嘖嘖,也不行咯,老咯,跟咱樓裡的一樣。”
黑烏鴉感慨完,眼光又眺望著遠方的山脈。
“不止這些,七星山的八哥和九條山的雲間山都是霸主,有響當當的名號。但還有那些四五座山的,他們也不簡單,叫什麼五湖四海,都是些麻煩家夥。
咱們這一趟,就是往那走。”
“去那乾嘛?”一直不知道這次任務目的的白楊開口問道。
“收錢啊!”黑烏鴉理所當然的說道,“那群山賊哪懂得開窯子,開青樓的精細手藝,弄些女人上山玩不了幾天就得死。
這不就該咱們出場了,要的錢不多,還能幫那些頭領斂財,順帶著還能救些貴族小姐,送回家也是一筆橫財。”
“……”白楊想了想,這不就是綁票的和被綁票的,兩方中間需要一個有信譽的中間人,而紅杏樓恰好是這個中間人。
他看著連綿不絕的山脈,想著五湖四海這個名號,這怎麼搭得上聯係,難道是把上山和下海聯係在一起了?
一整天都在奔波中度過。
直到下午三四點,黑烏鴉才讓眾人停下,在一個客棧休息。
再美的風景也頂不住視覺的疲勞和肉體的困倦,白楊躺下,一覺睡到天明。
早晨,天蒙蒙亮。
山脈隱在霧中,有種飄渺的感覺。
就連眼前黃綠相間的樹葉都顯得蒼翠可愛,露珠輕輕滴下,濺起水窪的漣漪。
走的越遠,離天明城越遠,越能感覺到荒涼。
有些野草順著樹枝攀爬,活生生的把那棵小樹絞死。
這種景象很常見,白楊在路邊還看到過幾塊碎掉的白骨,無人斂收。
不僅是植物在吃植物,還有動物互相殘殺,這個世界從來如此。
再次上路,他已經習慣不少。
有些奇怪的是,不知為何黑烏鴉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接著,一群人就在趕路、休息中不斷前行。
一連走了四五天。
黑烏鴉的態度從一開始的惡言相向,也轉變成善言相勸了,不過時不時蹦出肮臟字眼的習慣沒改過。
當然,因為夜裡容易出事,每天晚上都有值夜,輪流著來。
白楊和黑烏鴉一組。
可能這也是他改變態度的原因。
黑烏鴉又著重提出,野外最危險的不是人,而是怪物。像是河裡走出獨眼石人,夜裡嚎哭的雙麵美人蛇,遇水而融的火鳥,多種多樣,跟說童話故事似的。
白楊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最後在黑烏鴉嚴肅的眼神中,選擇了相信一部分。
第六天中午。
黑烏鴉一反常態的停住腳步,讓眾人離河邊不遠處紮營休息。
此時距離他們要去解救的肉票還有不到三個小時的路程。
沒有人提出意見,每個人都學會了沉默,以及服從——用黑烏鴉的話是聽話——在付出一條人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