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天明城還是人住的地方嗎?
前有雲霓帶著大批石人,一時轟動全城,餘震至今未消。
後有城主府、義盟和雙麵美人蛇結為盟友,同襄盛舉。
那些蛇人沒動手,周圍的人就已經氣血兩空了。要是真用儘全力,又會是怎樣神秘詭異的場麵。
“詭異……你可知,這詭異從哪來?又怎麼消失?
所謂詭異不過人心而已。
它們是謠言種下的種子,隨著世事動亂而來,隨著天下太平而亡。
隻有人心思動的時候,詭異才會層出不窮,手段莫測。”
李寒劍自問自答道。
“以人心作為食糧的詭異,隻有在徹底毀滅掉所有的起源,它們才會消失。它們是天生的自殺者,永遠無止境的追求自身的毀滅。
有人聲稱,盛世也是一種詭異,更大更強,與其他詭異水火不容。所以在天下太平的時候,人們才見不到詭異的出現。
大多數人都以為他瘋了,所以說出這樣的胡話。”
李寒劍用力吸了口氣。
“到了我這歲數,卻覺得他說的有一番道理,你說我是不是老糊塗了?”
“弟子不敢評價。”白楊回應。
“倒是個貧嘴的,算了算了。”李寒劍笑道,“丹火求我,我沒出手。你倒是好心,連鈴鐺都舍得拿出來。”
他麵色溫柔,無論是赦令,還是他給的鈴鐺,對於普通人來說都相當於一條命。
有誰會把自己的命送給彆人,讓自己落到困境之中。
隻有白楊這個傻子,天大的傻子。也隻有這種傻子,能繼承他的宏願。
要是人人都不傻,要是這世道沒有傻子,這天下該有多無趣,多貧乏。
好在,在臨終之年,他碰到了一個,還成了他的徒弟。
壞在,他已經沒多少時間了,這世道太壞,容不下他們這樣的傻子。
白楊笑了笑,沒有說話。在練武場又練了一天,才回家,吃了晚飯,隨手指導程梅兩下,沉沉睡去。
時間變得平淡無奇,沒有一絲味道。
丹火走了以後,白楊很少去紅杏樓的練武場,很多時候都是在自己家苦練。
喧雜的聲音,本就和他性格不符,現在倒是真落了個安靜。
如同吃饅頭一樣平凡的日子裡。
一個月沒了影子。
吃完十枚血丹,萬象影又發生了新的變化。白楊不知是好是壞,由它去了。
玄鳥功一直在二指境圓滿卡著,他再次拾起一十八路棍法,慢慢練著,等待契機的出現。
古家那邊,古輝來了不少次,都讓他給拒了,他實在沒心情陪一個心裡年齡五歲大的孩子玩耍,倒是那個侍女人不錯,兩人偶爾有信件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