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偲進了病房的裡間,並順手鎖上門,任門外那對狗男女卿卿我我去。
病床上,諾諾閉著眼睛,卻睡得很不安穩,他眉頭微皺,汗水浸得頭發打綹。
看起來又可憐又招人疼。
簡偲隻覺得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即便她被諾諾狠狠傷透了心,可這一刻,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關心他照顧他。
她可以對顧傾川無動於衷,卻永遠無法對顧諾諾鐵石心腸。
這大概就是刻在一個母親骨子裡的天性。
她立在床頭靜靜地,近乎貪婪地看了諾諾會兒,然後就開始熟練地為他清理身上的汗。
家裡雖然有保姆和育兒嫂,但諾諾的事,簡偲向來親力親為。
顧傾川安頓好林沫染,又找護士開門進來時,就見簡偲正專注地給諾諾換衣服。
她動作輕柔,又極富技巧。
既能保證不吵醒孩子,還能順利將汗濕的衣服換下。
不知什麼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顧傾川遠遠立在門邊,看她圍著孩子忙碌,眼前浮現的是過去五年中,她與他言笑晏晏的時光。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隻有開門的護士,心中偷偷感慨顧總望著夫人的眸光好深情,完全不像外界傳聞要離婚的樣子。
簡偲當然也察覺到了他存在感極強的目光。
可她心中卻隻覺得不耐煩。
“杵那當門神嗎?過來把臉盆裡的水倒了,臟衣服收拾好!”簡偲壓低了嗓音,毫不客氣地支使他。
顧家兩個長輩被邀請去了龍城,保姆和育兒嫂也不知道為什麼沒跟過來。
現在陪房的,就隻有顧傾川和簡偲兩人。
顧傾川愣了一下,也沒拒絕。
隻是他上來後,笨手笨腳地弄出不小動靜,差點把孩子驚醒。
簡偲輕柔拍著孩子哄睡的動作不變,但剜向顧傾川的眼神卻要多冷有多冷。
“放下東西,滾出去。”她以無聲的唇語嗬斥他。
顧傾川隻當自己瞎了。
等諾諾再次安穩熟睡,簡偲忽然對他道:“你出來一下。”
顧傾川跟著她去了病房外間。
簡偲帶上門後,就說:“最近是誰在照顧諾諾?都辭了吧,靠近他的人,也都換了。”
“你又要發什麼瘋?”顧傾川眉頭緊皺,之前她照麵就打沫染的事,他還沒計較,現在又來作。
簡偲從口袋裡掏出半粒藥丸,直接遞給他。
“這是我在諾諾睡衣口袋裡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