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真說:“那些人,全都失聯了。”
“失聯?怎麼回事?”林沫染心中升騰起不安。
“失聯就是聯係不上,我當然也不可能知道怎麼回事。”於真不客氣地說。
“你怎麼敢這樣跟我講話?”林沫染語氣瞬間陰沉,“好日子過久了,你是不是就忘了自己還有個住精神病院的媽?”
電話那頭,於真表情一陣扭曲,周身戾氣沸騰。
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將那些暴戾的情緒重新收回心間,裝出一副好狗模樣。
“大小姐,當務之急是讓那老頭徹底閉嘴。”
“但我確實沒法脫身,那群‘清道夫’不知出了什麼問題,您絕不能聯係。療養院那邊還有能用的人嗎?”
林沫染也逐漸冷靜下來:“沒有。肖奈是個不通情理的工作狂,不會幫我的。”
於真沉默了一下,說:“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林沫染追問。
“我把車開慢一點,小姐你親自去吧,您是學醫的,處理起來應該會更簡單。”於真眼底一片森寒。
林沫染覺得不妥。
這種有風險的臟事,她一向都不會親自伸手。
可於真並沒有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丟下一句:“顧先生要上車了,先不說。”就掛斷了電話。
簡偲與顧傾川趕到療養院時,是晚上十點半。
此時星月隱遁,夜色漆黑如墨。
療養院中的燈光在這無儘的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唯一的光明孤島。
通往治療中心的路上空無一人,隻有寂靜和微弱的風聲相伴。
簡偲步履匆匆,心情卻前所未有地雀躍。
得知爺爺出意外的那刻,她是真的以為要生離死彆了。
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能等到爺爺醒來。
簡爺爺在治療中心十二樓的病房。
簡偲在電梯裡的時候都有些嫌棄電梯升得慢,一直盯著顯示屏上跳動的數字默數。
顧傾川看得有點好笑,忍不住提醒她:“爺爺才醒,我們稍微站會兒就得走。他需要充分休息。”
簡偲心裡其實有點嫌他煩,這種事難道她會不知道嗎?用得著他廢話?
但想到爺爺能醒來,確實也有他的功勞,就點頭迎合:“嗯,知道。”
見她流露難得的乖巧,顧傾川整個都有些舒展。
他覺得自己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