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又問:“就這?”
就這就值得冷昊奮不顧身地去救一個幫自己撿了錢包的男人的兒子?
甚至,要為此賠上一條腿?
阿信解釋道:“這兩年,冷昊一直在資助桑傑念書,這一次,我剛好過來忙點事情,冷昊聽說我們來了,一定要請我們吃飯。吃完飯,桑傑過馬路的時候,有一輛摩托車突然開過來……”
比起冷昊出車禍這件事,更叫冷青驚訝的是:冷昊這個窮鬼居然在資助學生?
她問:“你們從哪裡過來的?”
“西藏,林芝。”
冷青問:“他資助桑傑多久了?”
阿信:“快兩年多了。”
兩年前的話,剛好是他放棄自由攝影師的工作,想找個正經班上一上,冷楓兩口子於是在薑濤麵前提了一嘴,沒想到薑濤還真很快就給找到了一份不錯的穩定工作,
主要負責給一些政府活動拍拍照,工作內容相對簡單輕鬆。
冷青原以為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冷昊會不屑去這種死氣沉沉,三十年如一日的單位上班,更不屑接受薑濤的好意,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踏踏實實做了下來。
為了謝薑濤,還特意斥巨資送了他一個大榴蓮。
當然,還是冷青買單。
不過即使去了國企之後,平時他也還是很喜歡捯飭攝影的東西,冷青公司的攝影活兒也都是他一個人包乾,就算掙個零花錢,興趣兩不誤。
難道冷昊是為了資助這個叫桑傑的孩子,才想找個正經班上的?
這些,冷昊從未提過。
冷青一直以為哥哥是個自由不羈,散漫又不靠譜的攝影狂魔,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一麵。
沒多久,冷青手機響了,是薑濤打來的。
她看了一眼,接起來,不等那頭說話,先開口,話鋒很冷:“冷昊出車禍了,在做手術,我現在不想說話,你最好不要煩我!!!”
說罷,毫無留戀地掛了電話。
不到十分鐘,薑濤就氣喘籲籲找了過來,關切道:“冷昊什麼情況?”
冷青不想跟他說話,隻是撐著頭,等待著。
薑濤看了一眼不遠處抱著孩子的阿信,便走了過去。
冷青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也懶得聽。
薑濤和阿信簡單聊了幾句,便清楚了事情來由,他回到冷青身邊,安靜地陪著她。
不到兩個小時,冷昊被推了出來,醫生告知冷青,手術很順利,冷青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一隻手撐著牆,大口地深呼吸。
薑濤伸手想去攙扶她。
感受到慢慢靠近的熟悉的氣息,冷青抬眸,很鋒利地瞪了他一眼:“彆碰我!”
薑濤愣了兩秒,冷青是第一次用這麼陌生冰冷的語氣同他說話,他有些意外,又有些受傷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