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了金玉滿堂,阿信陪著桑傑回了屋,將他哄睡。
下午,冷青在房間裡待不住,在客棧裡四處溜達,昨晚因為高原反應,頭疼得厲害,沒有細看客棧裡的裝修風格。
白天看金玉滿堂,好設計和巧心思一覽無餘,藏式風格和現代簡約感結合得很好。四周都是原野,這樣一座設計感十足的白房子立於田野之中,自成風景。
她拿著相機四處拍照。
金玉正好在外麵的棧道上泡茶:“冷小姐,過來喝茶嗎?”
冷青正好有點累了,便過去一同品茶。
金玉遞給冷青一杯茶,茶湯比昨晚的那杯黑茶明顯淡了一些。
冷青抿了一口,覺得可以接受才放心地喝起來。
金玉問:“我看你一直在拍照,拍什麼呢?”
冷青放下茶杯,給她看自己拍的照片。
“你拍那麼多客棧的照片乾什麼?”金玉翻了很久,都沒看見冷青的自拍,都是客棧的一些細節,門窗、擺件、特殊花紋的抱枕、還有房間內的光影變化……
“我覺得你們客棧的設計很棒,很有品味,而且和四周的環境結合得很好。金玉姐,方便問一下,這家客棧你們請的哪位設計師做的室內設計?”
金玉笑起來:“哪有什麼設計師,都是阿信幫我們弄的。你要這麼說起來,阿信就是金玉滿堂的設計師,是他出的圖紙和設計稿,我和滿堂不懂這些,我們相信他。”
說罷,拿出手機,在手機裡翻出一張客棧的老照片來,是改造之前的照片——是那種本地隨處可見的藏式樓房,雖然也不醜,但很普通。
“這是我家祖上留下來的老房子,當時我和滿堂結了婚,我阿爸就把這房子當做嫁妝傳給我了。我和滿堂就想把這房子改成客棧,我們去鎮上的裝修公司問了,出的方案我和滿堂都不滿意。正好,阿信那時候回了林芝,我想著學美術應該也懂設計,就請他幫忙。果然人家就是有兩把刷子的。我和滿堂一看那個效果圖,就喜歡上了。”
冷青看著原來樸實無華的老宅和現在金玉滿堂的對比,不能說改頭換麵,隻能說脫胎換骨。
心中著實有些被阿信的才華所震撼。
想不到,他還有這本事。
不是,他既然可以做設計,乾嘛還要去當老師?做設計不比當老師掙得多嗎?何況,他的審美放在新都橋這種鄉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對本地裝修公司的降維打擊。
冷青又問:“金玉姐,你跟阿信是……”
金玉:“算是半個鄰居吧,他媽是個畫家,小時候在我們村子裡采風,住過半年。他也在這邊生活過半年,就是那時候認識的。他媽很少做飯,回家的時間也不固定,我阿媽看他一個小孩子怪可憐的,經常喊他去我家吃飯,一來二去就熟了。”
冷青好奇道:“阿信的媽媽也是畫家?”
金玉:“不止啊,好像還挺厲害的,現在在大學當教授呢。”
一聽到大學教授四個字,冷青立刻想到了同為大學教授的徐佳慧。
便沒有再好奇地繼續問下去。
這時,阿信從房間裡出來了,看見二人在喝茶,走了過去,在兩人旁邊的空位坐下。
金玉遞給他一杯茶:“桑傑睡啦?”
阿信:“嗯,睡了。”
冷青好奇地問道:“那個巴珠,到底是不是桑傑的媽媽啊?”
阿信:“我問過劉警官,巴珠不是本地人,她丈夫是本地人。幾年前去甘肅那邊打工的時候,遇到了巴珠,後來兩個人結婚生了孩子,為了照顧孩子和老人,兩人就留在了家裡,現在開了一家小雜貨鋪為生。更多的,就不知道了。畢竟也不涉案,沒辦法調取巴珠的更多個人資料。”
冷青:“我看巴珠的男人挺凶的,她是不是怕她老公才會不敢承認的啊。又或者,她老公根本不知道巴珠還有個兒子,所以巴珠更不敢承認了。我看他們經濟條件也不是很好,養活一個兒子都費勁,要是巴珠突然多出來一個兒子,家裡的壓力會更大吧。”
金玉想起什麼:“你們說的巴珠,她老公是不是叫紮西彭措?他們還有個兒子,四五歲的樣子。”
冷青點點頭。
阿信:“阿佳,你認識巴珠?”
金玉:“不認識,不過鎮上的人都知道巴珠,她挺不容易的,一個外來人嫁來這裡,也沒個娘家人幫忙。她老公好吃懶做,家裡的活都是她一個人乾的。孩子也是她帶,老人也是她照顧,她還要看店。她老公還喜歡跟人聚在一起炸金花,每次輸了錢,回家就喝酒打人。鎮上的人都知道,婦聯的人都去過好幾次了,沒什麼用。”
冷青皺起眉頭:“那這麼說的話,如果她真的是桑傑的媽媽,她不認桑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桑傑也太可憐了。”
阿信思忖著什麼,他問冷青:“可以在這邊多待一天嗎?”
原本三人應該下午離開,趕往下一站,冷青猜他這麼問,是想弄清楚巴珠是不是桑傑母親的事情,爽快道:“可以啊,又不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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