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很靜,群星閃爍。
阿信看了一眼繁星密布的夜空:“如果是畫畫,我覺得沒什麼差彆,在一張白紙上畫,隻是看起來更自由,想怎麼畫就怎麼畫,但自由有時候也可以等於茫然,過度的謹慎和小心翼翼,反而是另一種限製。如果畫紙上有了這些像星星一樣的點點,看起來確實是條條框框多了,可也提供了思路,不至於一點方向也沒有。當然,相對的,能畫的內容也就少了很多,畢竟,條件太多。”
“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體驗吧。我覺得無所謂。”
冷青用異樣眼光看了阿信一眼,這個男人懂設計,有愛心,雖然桑傑不是他的孩子,可他們相處起來和真正的父子沒有差彆,甚至,很多親生父親都做不到像阿信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他還會做黏土小玩具……
他的答案隨性又灑脫。
好似沒有什麼能真正難倒他。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來自窮光蛋的頂級鬆弛感。
阿信又問:“換我問你,你要是巴珠,你會怎麼做?”
冷青:“我剛才問你的問題,其實是個假設性的問題。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一張真正的白紙,就好像我們每個人從生下來那一刻,就是帶著痕跡的,窮人家的孩子和富人家的孩子,雖然都是赤條條來到這個世上,可他們的人生從出生起,就注定不會一樣。”
“所以,我不會是巴珠。我沒辦法站在我的立場回答這個問題。我的任何回答,都是對她的不尊重。因為我沒有經曆過她的人生……”
“不過,我要是遇到彭措這樣的男人……”
阿信忽然笑了笑,笑聲打斷了冷青的話。
“你笑什麼?”
阿信:“你不會遇到彭措那種極品,站在世俗角度來說,薑濤已經比彭措好一千倍一萬倍,你發現他出軌,二話不說,不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跟他分手。所以你要是遇到彭措,不用想,吃苦頭的肯定是彭措。”
冷青問:“你是說我霸道,很不好惹?”
阿信聽她語氣,連忙求饒:“我是誇冷總你有主見,不拖泥帶水,手起刀落,夠乾脆利落。”
冷青:“很難嗎?”
阿信:“很難的。我認識的人裡麵,隻有兩個人能做到。”
冷青問:“還有一個是誰?”
阿信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另一個人是白英。
白英當初在新疆離他而去,將他丟在那個冬天,和冷青當初甩薑濤,幾乎可謂一模一樣。薑濤出軌,他在白英眼裡不上進。
都是犯了男人大忌!
冷青看他神色,以為觸碰到了什麼不能聊的隱私話題:“你不想說就算了。”
阿信很坦誠地說:“是我前女友。”
冷青很好奇:“她把你甩了?”
阿信看她興致勃勃的,有些好笑又有些無語,隻得“嗯”了一聲。